钉完最后一根阴木锥,风沙燕就正好问了张玄这个问题。
张玄站直了身子,伸了伸腰,然后才道:“也没什么特殊的,就是阵法的阵基。”
张玄一边说,一边带着两人往外走,他道:“五阴木松、柏、槐、榆、桧本就是民间相传的鬼树、阴树,生来就容易聚敛阴气,你们也应该知道,公墓陵园大多种的都是松树和柏树。”
“这房子本是阳宅,虽然不是风水绝佳,但是和我要做的事情,却是不和,所以我要把这阳宅风水转换变成阴宅。”
风沙燕微微点头,然后问道:“那红色的符文是?”
“调配好的蛇血。”
张旭那说的毫不在意,一旁秘书却是脸色一变,面露一抹惊恐,风沙燕微微皱起眉头,虽然不是害怕,但是对于蛇血显然不太喜欢,问道:“为什么是蛇血?”
张玄笑了笑,说道:“风水动起本事来可是暗地里的刀子,刀刀要命不见血。蛇血,这都算好的了。我取阴气而不取煞气,这蛇血是修为精深的蛇兽所出,不是那日坐墓蛇那样的凶灵。”
“至于其他的风水师,发起狠来,要将这弄成阴宅可不会像我这样温柔,婴儿的心头血,孕妇的母子血桩桩件件说出来只怕吓死你们。”
张玄一番话,讲出了那些风水斗法的厉害与凶残,将两人惊得不轻。
好在张玄没有接着这个话题说下去,反倒是话锋一转,岔开话题与风沙燕说起这阵法的事情,他问道:“听说过厌胜之术吗?”
风沙燕微微点头,说道:“是古籍里那些魇镇家宅的邪术吗?”
这一次风沙燕倒是没有质疑其是不是电影虚构的,而是选择相信张玄。
张玄点点头,手一指方才在院子周围布置下的五根主阵基,说道:“院子里的五根阴木锥,是阵,是一个老前辈与我的聚阴敛煞的凶阵,聚敛阴气便是以它们为主。”
“而这别墅房间里的布置,那就是厌胜之术。”
厌胜术,鲁班书,自古以来在这民间凶名远扬。有人说这鲁班书是鲁班亲自编写的木匠界的奇书,分为上中下三册,前一册讲的都是木匠巧技,虽然神奇,但是还是普通人的范畴,后两册却是开始传授与人那些害人的邪术。
鲁班书向来不详,看得全书者,多半会招来横祸,有的看了这书一夜之间双目失明,终此一生不复光明。
张玄自然没有见过这鲁班书,也不确定这鲁班书到底是不是鲁班的亲著奇书,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民间匠人有奇术,术名厌胜。
众所周知,这工匠自古地位就十分低贱,甚至是还会归属于奴籍,但是每逢家宅动土兴工,那一家的主人对于工匠那都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再有不满,也决计不说半句不对,起半点冲突。
这般态度绝非出于体恤,而是出于一种害怕和恐惧,害怕的是那些工匠会在起房子时动手脚,日后家宅不宁。
宋洪迈夷坚志丙志卷十就有记载:
江平常熟县吴温彦新宅落成,方入住,家人每夜必做怪梦,梦见七人,身穿白衣,长发掩面,自屋脊垂垂而下,惊恐难寐。一连数月,长病不起,只好让下人于家中搜寻,将屋顶的成千上万的瓦片全都揭开,才发现一片瓦下,藏着七个白纸剪得人影。
简单的七个白纸人,就能将一家子搅得不得安宁,这却还是其中粗浅掌控的人。
张玄曾听闻九叔说过,这工匠里有厌胜大师,不仅工艺精巧,更是自己暗中藏有一本簿址,上面记录了自己曾经建过的房子的各种布局,建的时候没有动什么手脚,但是日后若是房主恶了他。
只要按照簿址上面房屋的风水格局造一个小模型,在模型上动起手脚,就能将房主祸害不轻,这才是厌胜术的大师,也是风水上的高手。
张玄将这厌胜术之事与这风沙燕一说,叫她们两人听得是心中震惊。
风沙燕见张玄说的如此仔细,便问道:“除了你,可还有别的人掌握这厌胜术?”
张玄摇了摇头,说道:“这世界,我不知道,不过多注意一下就好。”
说完这厌胜术,张玄已经随手将方才遗留下来的八块阴木木段,用木骨匕首雕刻好了,做成了八副面具。
面具的图案很是简陋,都是张玄三刀五刀之间,刻画好的。
不过简陋粗狂的面具,却给人一种邪异与神圣交织的诡异感觉,让人一眼看上去,虽然觉得心底不舒服,但是却不由自主生出尊敬的感觉。
“这是什么?”
傩巫中的鬼神,张玄扬了扬手中的面具,对着风沙燕笑问道:“觉得熟悉吗?”
风沙燕摇了摇头,她虽然出自凉山大觋一脉,但是并没有传承家里的拘灵遣将,对于这些东西本就不熟,更不要说张玄拿出的手段是另外世界傩巫的手段。
“傩舞通鬼神,祭祀天地,享非人伟力,这几个面具,便养在这里,日后便是阴宅的护法。”
张玄说着,伸手一抛,八个面具纷飞而起分别挂在了这别墅的八个方位之上。
面具落到了位置之上,顿时大风卷起,在张玄的眼中,这滚滚的阴气开始慢慢渗透到面具里边去,面具狰狞的表情,渐渐灵动了起来。
而在风沙燕两人的眼中,虽然没有切实看到云涌的阴气,但是月光似乎偏爱面具一般,银辉洒落之上,诡异而又神圣。
五阴木尽数用完,风沙燕看向张玄道:“结束了吗?那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