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二章建设兵团
义军也伤亡了两百多人,张令从不敢久留,命人剥掉对手的衣物,捡拾军器,收集牛车。
一个民夫站起身来:“这位壮士,那些车是咱们的!”
张令从找了个干净点的水坑,洗了手,又抹了一把脸:“你们回不去了,死了这么些占狗,回去你们也只有遭殃。”
那民夫拱手:“我们是龙头村弓箭社的,龙头村还有一批占狗的军粮,请壮士救救我们的家小,那批军粮可助壮士军威,只要救得出人,这批牛车,也可赠与壮士。”
张令从笑了:“听你口音,也是闽人吧?”
那民夫点头:“祖上是福建泉州的。我姓李,叫李福全。”
张令从拉着他坐下:“刚刚若非大哥设法惊了牛车,乱了占狗们的阵脚,弟兄们这番想要成事就难了。李大哥如何做到的?”
李福全从身边取出一个竹筒:“占狗要我们每日里替他们做饭,稍晚一点就非打即骂,为了生火快点,我们都带着火折子,烫牛屁股正好。”
张令从哈哈大笑,笑完又有些黯然:“自家的牛,平日里怎么舍得这样糟践?这些帐,咱们全得算到占狗们身上!”
小四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地递上那根木锥,上边的血迹已经洗去了:“大哥。”
张令从一眼不发地接过,插到腰间。
李福全问道:“兄弟,这兵刃……”
张令从眼神一暗,轻轻抚摸着铁力木锥子:“不是兵刃,这本是俺儿放牛的鞭子,今日他爹算是给他报仇了。”
李福全赶紧道歉:“对不住,哥哥不知……”
张令从站起身来:“没事儿,走吧,去救老乡们。”
元丰元年八月,麻令州豪杰张令从起事,攻下三县,劫夺粮草万石,聚裹聚啸三万余人,在老王逃离三州之后,正式与占城新王的军队开战。
三州形势风起云涌,刘逢,黄牧分别在地哩,布政起事,很快遭到了王军的反扑镇压。
元丰元年九月,占城老王在交州宣布,因德能不称,导致占城陷入战火,他感到罪孽深重,因此决意在交州莲花池出家为僧。
同时鼓励三州人民抵抗暴政,占城人民,值得过上另一种生活。
他作为老王,决意解除全体占城人民“国王财产”的身份,将占城一国委托给交趾路转运司管理,希望国人们,今后能像宋人一样幸福富足。
这是一场精心谋划的政治宣传,一方面,老国王知道凭借自己的政治声望和实力,已经回不去了,而占城新王,和他也没有直系血统关系。
另一方面,苏油承诺保证老王及其追随者们的经济利益,许诺“收抚”占城之后,这些人的地位保持不变。
这道王书,让大宋正式吞并占城有了合法借口!
一时之间,三州的本土原政府军势力,新兴豪强势力,占城王军势力,在大地上拥兵自重,轮番战斗,剿杀成一团。
无数被苏油精挑细选出来的逃难占城人,以及不少的僧侣,经过洗脑教育之后,通过海船偷偷回到旧州和新州,然后前往占城各地,举行集会,法会,宣扬占城王的暴政和老王的托政国书,为大宋造势。
大宋表面的官方口径,则是对老王悲天悯人的情怀给与高度赞誉,而对于国书一事,表示大宋目前肯定是要尽到自己宗主国的责任,但是占城是否归宋,不能强迫,而必须尊重占城人民自己的选择。
一时间,无数“难民”,从交趾三州逃入大宋,很快便被大宋挑选精锐,武装起来,重新进入三州,成为奉炎军的麾下的战士。
这些人里多数甚至不是宋人,他们是占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奋起而斗的占城土著。
麻令州,两支奉炎军胜利会师。
布政州奉炎军首领黄牧的儿子黄时中,带着一个覆盖着麻布的担架,眼里都是泪水:“张大叔,我爹他……”
张令从揭开麻布,底下是一个面蓄长须的中年人,一身商贾装束,正是布政州起事首领黄牧。
黄时中哭道:“九月十二,占城军元帅轧丹,执政官邹时阑,从横山关出击我们寨子,敌军凶猛异常,我们抵挡不过,撤退路上,我爹中了毒箭……”
说完哭声变成了嚎啕:“大宋为何还不出兵?!苏少保为何还不来救我们?!”
……
十月,癸酉,汴京。
偏殿里,赵顼正与宰执们商议国事。
新任命的同知枢密院事,端明殿学士吕公著、枢密直学士薛向也在列,刚刚谢恩完毕。
赵宗佑和张散回来了,带来了真腊使臣范师哲,原交趾郡王侍讲,现任交趾路提点刑狱公事黎文盛,还有小将刘世恒。
当然还有此次海贸所获,以及交趾路上交的战略物资。
今年大宋是亏本年,几处大工程的建设靡费浩大,现在得到及时补充,赵顼当然是大喜,在便殿宣召接见了赵宗佑和张散,奖喻有加。
事后,张散被任命为国信所回易库干当公事,昭宣使,拱卫大夫,正式进入右班武臣序列。
而赵宗佑,则被任命为静海军节度使,判南京司天监,钟山理工学院山长。
宗室节度,都是遥领,如今赵顼要给自家小二十一叔一个实任节度,顿时引发文臣们的反对。
当然之前都是议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比如都城竣工典礼的安排,秋试诸军的赏格等等。
枢密使冯京拱手道:“陛下,王中正和狄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