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慕林飞速地赶回自己所住的木槿院,写了一封回信。
她在信里详细地写了自己一家预备北上的行程安排与路线图,好给萧瑞做参考,安排合适的日子前来拜访。最重要的一点是,萧瑞绝对不要到湖阴来了!既费时间又没有意义,还不如留在京城等她过去。至于其他提亲、订婚什么的,他就看着办吧。谢慕林含糊地表现出一种“都听你安排”的态度,也不知道萧瑞能不能看明白她的暗示。
写信完了,她照旧署名“谢慕林”,脸上还微微发红发烫。
虽然她觉得这种事很正常,恋爱谈上三年——虽然是远距离恋爱——会讨论婚姻不是很正常的吗?有什么好扭捏的呢?她没有跟萧瑞直接讨论婚后的生活、工作、住房等问题,已经很矜持了好不好?
其实也跟他俩并不是面对面交谈有关。
谢慕林封好信封的时候,正赶上香桃回来,向她报告了一个消息:“门房上的人说,来了一封京里的信,是给大小姐的,已经给菡萏院送过去了。”
谢慕林点点头,不置可否,直接去香樟院找谢徽之。谢徽之去了小四谢涵之的院子还没回来,她便又转道去了丹桂院。
丹桂院中,谢徽之、谢涵之与谢映芬都在,三人有说有笑的,见谢慕林来了都高高兴兴地迎出来,拉她进屋坐。
谢慕林把袖里的信藏好了些,与弟妹们闲谈:“四妹妹什么时候回来的?今日又跟沅姐儿玩什么了?”
谢映芬抿嘴笑道:“今日倒没玩什么。沅姐儿功课还没做完呢,明儿上学时交不出来,可就丢脸了。我过去替她出出主意……”谢徽之插言:“顺便帮着做做功课……”被谢映芬一眼瞪了回去,忍不住笑了,“你瞪我做什么?这种把戏我见得多了,你们能瞒得过别人,难道还能瞒得过我?”
谢涵之在旁笑得有些小狡黠:“三哥这么熟稔,莫非也很有经验?”
谢徽之面上一僵,转头对上谢慕林似笑非笑的表情,哇哇怪叫两声,便扑过去抱着小弟胡乱揉起他的头发来:“臭小子竟敢挖坑给我?!枉我这么疼你,你真是太可恶了!”
谢涵之不但没有被吓到,反而还哈哈大笑起来。倒是他的胞姐谢映芬着说话不腰疼,太多事了!当初因为他写了信回来,虽然没有说什么指责的话,只是谈些故人旧情,就已经让二老太太宋氏小病了一场,心情抑郁,如今又要插手杨淳杨沅的婚姻。他这么能,怎么不好好管管自家老婆儿子侄儿呢?!
谢徽之在旁嗤笑:“这种事有什么好发愁的?杨姑父也就是在湖阴县里闹一闹罢了。明年春闱,我看他连会试都未必会参加。索性叫梅珺姑姑带着淳哥沅姐儿四处游历一番,也叫淳哥长长见识。人都不在,杨姑父不过是媚眼做给了瞎子看,想生事也没处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