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一点,萧瑞其实也说不清楚。他只知道燕王对于皇帝的几个儿子,有着不同的态度,可总的来说,确实对四皇子的观感是最好的。
燕王从不评论太子如何,也不说曹皇后的坏话,当然也不会去赞扬她。他对曹皇后母子的态度基本就是拒绝不必要的谈论,做足礼数,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不过他会批评曹家一些行事,对曹家的评价也不高,不止一次说承恩侯一家愚蠢。
至于二皇子,燕王是怎么看待的,萧瑞并不清楚,但他曾经听燕王之女永平郡主嘲讽过二皇子。原来二皇子年幼时生得勇武,武艺骑射又是兄弟中最好的,常常自认为是个将才,很象被过继出去的亲叔叔燕王。直到二皇子年纪渐长,并且树立了争储夺嫡的大志向之后,才不再说自己要向叔叔学习的话了。永平郡主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谁说有一把子力气,会耍几招长|枪,会打打马球,就是将才了呢?他也好意思说自己象父王?如此愚蠢,没得辱没了朱家的列祖列宗!”
燕王当时就在一旁听着女儿的话,全程面露微笑,不作阻拦。燕王妃则嗔怪女儿:“你既然知道他是个浑人,与他计较什么?他连自己真正的处境都一无所知,你难道要跟他一般见识?”永平郡主顿时就不再说二皇子什么了。
萧瑞把这个小故事告诉谢慕林,道:“由此可见,燕王殿下是绝对不会接受二皇子成为嗣子的,相比起来,四皇子则是最让他欣赏的一位殿下。”
谢慕林心里好奇,萧瑞能知道燕王一家的这则小故事,莫非当时也在场?燕王夫妇倒罢了,燕王郡主也在,竟也能容许萧瑞留下,萧瑞与燕王府的关系,比她想象中更亲近呀?
谢慕林心中迅速闪过这个念头,嘴上却继续问道:“那三皇子又如何?皇帝应该是属意让三皇子过继吧?而三皇子的亲舅舅,也就是你父亲,还跟燕王殿下有挺深的交情,不是吗?”
萧瑞顿了一顿:“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燕王殿下并没有提及三皇子什么,不过……燕王妃很不喜欢贵妃娘娘。燕王郡主也似乎从来没提过,要与三皇子有什么来往。我在京中家中,从没听说贵妃娘娘与燕王府有什么交集。无论是燕王一家上京,还是宫里的太后与皇上赏东西给燕王妃,都不见贵妃娘娘参与其中。我在宫里陪伴三殿下那些年,从不曾听贵妃娘娘或三殿下提起燕王府的人或事。虽然我知道家父与燕王殿下早年曾经交好,还做过燕王与燕王妃婚礼上的大媒,但我们柱国将军府私底下……是不跟燕王府往来的,更准确地说,是在我记事之后,就没再有过。”
他曾经以为,这是因为父亲萧明德执掌京城守卫军权,而燕王则是北方边军统领,军中大将相互间交情淡淡,是为了不引起帝王的猜忌。然而,现在他不这么想了,他知道几位军中大将相互间来往亲密,皇帝就从来不说什么。而燕王夫妇私底下与他的姨娘李瑶枝通信,父亲萧明德也没阻拦过。
与其说他父亲与燕王是出于政治上的考虑,才疏远了彼此,倒不如说,他们之间压根儿就谈不上有多深厚的情谊,兴许……还有些旧怨存在。他不知道这是否跟大姑母萧明珠与燕王曾经定过婚,却又在完婚前亡故有关。反正,燕王殿下从不提他的姑母,反倒是燕王妃,时常会忆起她们年轻时作为闺中密友的过往。
父亲萧明德早年间明明默许了他与燕王府的接触,近年却又象是不情愿让他与燕王来往太多了。这种矛盾的做法,令萧瑞百思不得解。但若要他为了远离燕王,就接受父亲与嫡母属意的婚事,那则是休想!
萧瑞收回发散开去的思绪,郑重地对谢慕林道:“我曾经尝试过,向燕王殿下打听嗣子的人选。事实上,北平的文臣武将都对此十分好奇。无论哪一位皇子会成为燕王府嗣子,他将来都会是北平的主人,也会执掌北方边军大权。我们都很想早日知道这个人是谁,他是否有足够的能力坐在那个位置上?象我这样向燕王殿下打听消息的人很多,燕王殿下几乎很少为这件事发怒,可是那一回……”他顿了一顿,“燕王殿下没有回答我,还十分严肃地告诉我,绝对不要插手过问这件事。无论旁人跟我说什么,我都不要过问嗣子的人选,最好连打听都不要打听,只需要接受最后的结果就可以了。”
谢慕林不解:“为什么?打听这个事儿的人很多呀?自打曹家提起了燕王府嗣子的话题,恐怕京城的权贵人家,家家都在讨论此事。”
萧瑞叹息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但燕王殿下一向对我很好,他这么命令我,自有他的道理。所以……除了在你面前,我是从不在别人跟前提燕王府嗣子之事的。三殿下来问我时,我也是尽可能拿些闲话搪塞过去。”当然,他本身就不想把燕王府内部的消息透露给三皇子知道,就算三皇子打听的不是燕王对嗣子人选的想法,他也不会说一个字的。
谢慕林皱起眉头,只觉得这事儿很古怪,莫非这嗣子之事蕴含着极大的风险,燕王自家无事,被搅和进去的人却很有可能会倒霉,而燕王殿下出于对萧瑞这个小辈的爱护,才会特地叮嘱他别过问此事?
谢慕林这么问萧瑞,萧瑞想了想:“大概就是如此吧?其实我也隐约有些察觉出来了,为了这燕王府嗣子的人选,几位殿下只怕要有一番龙争虎斗了。”
虽然太子与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