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峰出门,开车直奔镇子上的供销社而去,这里是全镇为数不多几个有电话的小卖部。
按照上面的电话号给李秘书打了过去。
“喂,李秘书嘛?”陆峰把电话拿到一旁说道。
“我是,陆老板过年好啊,是不是打扰你了啊?”电话那头声音很是惬意,像是在家。
“我在村里呢,你也过年好,是厂子出什么问题了嘛?”陆峰问询道。
“没有,你别担心,就是过年问个好,你是和平县李家镇是吧?”
陆峰还真不知道这地方叫啥,抬起头问道:“那个姐啊,问个事儿,咱这是和平县李家镇不?”
卖货的阿姨抬起头看了陆峰一眼,说道:“官方称呼是这个,要是来的话,就告诉他,二里沟往南。”
“是李家镇,怎么了?”
“我一个同学在县里,当个什么办公室的副主任,就是想跟你见见面,牵牵线,认识一下你们那的领导,有这么个意思,他呢,好像是关键时候,需要撑这么一个脸儿,你明白吧。”李秘书已经暗示的很明白了。
陆峰暗暗皱眉,这个脸儿怕是不好撑,拿啥撑呢,招商引资呗,钱呗。
“见面倒是好说,撑脸面这个?啥意思啊?”陆峰干脆直接问了出来。
“他现在是被考察的对象,想表现一下子,但是不认识什么人,也拉不来投资,他跟我说那意思,不用你掏钱,他来办!”
“这样的话,可以!”
“那我把你传呼给他了啊,有什么事儿你俩联系,多谢陆总了!”
“没事儿,以后你多照顾。”陆峰客气了好一会儿才把电话挂断。
结了账,顺手又买了一条烟,站在供销社门口,心里有些杂乱,人啊,一旦有钱了,走哪儿你都得被刮一层油水。
上一世那些富商,回个家不捐几个亿好意思?
回去已经是中午,全家都到了上面的屋子,摆成两桌已经开始吃饭,江晓红坐在大嫂和二嫂中间,三个人亲密的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三人是闺蜜。
殊不知,前几年三人关系也很紧张。
吃过饭,江晓燕开始忙活,大嫂拉着江晓红打麻将,至于江富桥还坐在那陪着江二狗喝酒,全家上下只有江晓燕一个人忙活着。
“晓燕啊,你一会儿把狗和鸡鸭喂一下。”宋雪梅说着话指挥着旁边的江晓红道:“打三饼!”
“你跟她收拾东西去,在这打扰我干啥。”
“你这把够呛,不来牌。”
.........
陆峰暗暗叹了一口气,看着江晓燕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滋味,一个永远没人在乎她死活的女人,或许她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
陆峰走到她面前,看着她单薄的身子提着一大桶泔水,开口道:“我来吧!”
“你提得动嘛?”
“至少还是个男人。”陆峰把泔水接了过来。
不得不说她很勤快,勤快的让人不至于可怜她,什么事儿在她手里轻松无比,她了起来往门外走。
出了院子,看到几个孩子并没有去狗窝那,勉强放心下来,可是看到多多坐在雪堆里,脑袋上还有雪,像是被人砸的。
“怎么了?”江晓燕赶忙走过去,有些心疼的问道。
“他们拿雪打我。”多多哭的泪眼婆娑,伸出手指头指着江富桥的小儿子说道:“我说我的衣服俩百块,他们说我是骗子。”
江晓燕把多多抱了起来,擦拭去脑袋上雪,陆峰走过来脸色并不好看,看着那几个孩子,开口道:“有什么话好好说嘛,多多也是你们的妹妹,你爸妈就这么教育你们的?”
江富桥的大儿子已经十几岁,看着陆峰满脸恼怒,倔强道:“她骗人,瞎吹牛逼,哪儿有一件衣服两百块的,一个外套最多十块钱。”
“你没见过不代表没有,不许欺负妹妹,知道嘛!”陆峰沉声道。
大儿子还没事儿,小儿子忽然嚎啕大哭起来,掉过头就往家里跑,一边跑一边叫着妈妈,江晓燕掉过头说道:“行啦,这个没哄好,又弄哭一个。”
大嫂正打着麻将,忽然打开窗户,冲着院子里的陆峰骂道:“你们两口子有病是不是?没事儿干欺负一孩子干啥?”
“谁欺负他了?那么大个孩子拿雪块砸多多。”陆峰说道。
“就是你!”江富桥的大儿子用手指着陆峰,大叫道:“爸爸,他动手打弟弟!”
“尼玛了个比的,打我儿子!”江富桥喝的脸红脖子粗,站起身有些站不稳,嘴里骂骂咧咧就要冲出来,被江二狗拉着。
“那么多孩子不打,为啥打她啊?还不是你孩子吹牛逼?一件衣服两百块钱,才几岁个小杂种就知道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大嫂面色刻薄到了极点,言语尖酸,扯着嗓子骂道:“有什么大人就有什么孩子。”
多多被现场大人的争吵吓的直哭。
陆峰被气的不轻,开口道:“你出来!你给我出来!”
“干嘛?想打我啊?”大嫂掉过头喊道:“那口子,你管不管?有人要打我。”
江富桥挣扎着要出去,大声喊道:“陆峰,你想死是不是?在我眼里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以前能抽你,现在照样能抽你,开个破车,装尼玛呢?放开我......。”
街坊邻居的狗已经开始咬,矮墙上可以看到有人头隐现,显然都在等着看热闹呢。
江晓燕已经红了眼眶,泪流满面的拉着陆峰,不断的把他往下面的屋子里推。
“你松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