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穿过市场,放眼西望,西山坡几百户人家浴在袅袅晨雾中。座座青石院落错落分布,朴素无华,但却幽静典雅。东天彩霞飘飞,阳光跳跃,红通通的太阳微笑着,温和地抚摸着这里梦境中的人们。晨风送爽,翡翠陵飘来阵阵花香,醇香打动着心神。
穿道过隙,走了好一会,眼前出现一户人家,青石围墙护院,乌黑门庭。停在门前,掐指又算,南宫听断朝柳河东的家意味深长的望了望,然后回头问道:“这是谁家?”
程东来上前笑道:“呵呵,这是我的孙儿程华家啊。师兄不必忌讳,尽管进去就是。”南宫听断微微一愣道:“噢!”然后退身示意程东来叫门。程东来轻轻一拍,正待叫喊,门吱呀一下开了,原来没锁着。四人相互对视一会儿,由程东来带头先后踏入院中。院中很是宽敞,正北是三间青石平房。左右各几间厢房。上面铺着许多兽皮草药。正南是一大片菜园,各种蔬菜嫩苗欣欣,挺立在晨雾中。
四人正四下望着,三间青石房中闪出个身影,身影先是一愣,然后呵呵笑道:“我的天哪,今天是什么风啊,怎么把几位长老请来了,这是什么时候到的,让您们久等了,真是罪过。快快请到舍中一座,待晚辈奉上几杯粗茶。”说完深深一礼。
南宫听断看着眼前这位颇有几分姿色的粉衣少妇回头对众人道道:“嗯,这想必就是东来的孙媳妇吧,好俊俏的丫头,大清早贸然来访,还望孙媳妇莫怪。”程东来点头道:“正是这孩子,师兄唤她宁儿就是了。”
“咯咯,爷爷快别这么说,难得见到您们一面,高兴还来不及呢,哪来贸然一说。”程华之妻秦宁侧身一旁,恭请四人入舍。
南宫听断一捋胡须盈笑道:“莫需客气,今日我等前来,是为你贺喜的,能否告诉爷爷,你有几个孩子?”
“贺喜,”秦宁听着有些糊涂,心中暗暗琢磨,弄错了吧,家中哪来什么喜事,又和两个孩子有什么关系?就算有喜事,哪有那么大面子,让庄主长老亲自登门道贺的。轻轻摇头,苦笑道:“南宫爷爷,恕晚辈无礼,大概是几位爷爷弄错了,家中哪有什么喜事,要说愁事倒有一件。我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男孩叫远方,女孩叫诗风。远方这孩子出去打猎,一连两三天没回来了,担心他出事,我和他爹正左右为难呢。”说着说着,眼圈一红,眼泪就下来了。
朝东厢房扫视一眼,南宫听断看着念子心切的年轻母亲道:“呵呵,孙媳妇别哭,我猜的没错,方儿住在东厢房吧?”
“正是,南宫爷爷怎么知道?他很小就一个人睡在东厢房了。”秦宁回道。
“那还不去叫醒方儿见过几位长老爷爷?”程东来仰头一口美酒后说道。
秦宁看着几位长辈,正待说话,却见他们纷纷点头。南宫轻轻的道:“去吧,他在东厢房睡的正香呢。”
怎么会?秦宁疑惑着,几步奔到东厢房,猛然拉开程远方的房门,跳进房间。整齐的房间,正中一张红漆八仙桌,桌上正中放着一套白色瓷制茶具。阳光透过窗户落在窗户对面的床上,熟悉的黑色身影正仰躺在床上。面容疲倦,背上还背着弓箭和兽皮包的猎物,就这么酣然大睡。秦宁高兴地不知如何是好,静静走到儿子身旁,轻轻抚着儿子额头散下的发缕,俊俏的脸庞,面容有些泛黑,额头宽阔,正中一块胎痕,似一弯新月,又似一只眼睛闭目不开的痕迹。抬头见几位长辈已立在门外,秦宁赶紧起身迎上去,歉意的道:“晚辈失礼了,几位爷爷请进。”然后拿起桌上茶壶出去了。
四人进来坐在八仙桌旁,静静地凝视着床上的黑衣少年。十五六岁,一身黑衣,背上负剑,只是额头没有第三只眼。其它一如猎户祠狩猎图所画。还不能确定他就是玄星童子,此事关乎祖宗遗训,天下苍生,一定慎之又慎。目光落在黑衣少年背下压着的兽皮包裹,足有五六尺长,以修真之人的眼力轻易看透里面的东西。翠绿的光华泛着寒芒隐隐外泄,薄薄皮革岂能掩住翠齿麟的灵气。这等神物虽千年难见一次,但它的样子在山庄之中近乎童叟皆知,庄中之人逢年过节都喜欢把翠齿麟刻在木板,竹板,墙壁,甚至是大门上,传说可以避邪祈福。
四人默默的看着少年,秦宁拎着一壶热茶快速赶来,净杯换盏,为四位长老倒上芳香山茗,顿时一股香甜气息飘荡在房间之中。秦宁万福道:“几位爷爷请慢用,家中没什么好茶,还请见谅。”然后静静闪到一边,四人边喝着茶边轻轻聊着。
立在一旁的秦宁仍旧大惑不解,儿子回来怎么会惊动几位长老呢?难道他惹祸了,不应该,南宫爷爷说是来贺喜的,并无责备之意呀。见几位在交谈,做晚辈的不好随便插话,也只好有话憋在肚子里,察言观色,小心伺候几位长辈用茶。
正闲聊之际,门外远远传来敲锣打鼓,唢呐啼鸣之声,由远及近,听来听去,震耳的喧闹之声竟停在了自己家门口,秦宁更是糊涂万分。
南宫听断看着一脸不解的秦宁笑道:“孙媳莫怪,今日匆忙,待远方回来之后,他会详细向你说明的。”然后起身抱起床上的程远方步出东厢房来到院外。只见门外已是人声鼎沸,堵得水泄不通。为首的正是东方恨雪,不过此时怀中的飘星寒剑不见了踪影,但目光依然冷峻。见南宫听断等出来,回头扬手一挥,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