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骆轻衣不愿给他看自己手腕间的伤势。
可陵天苏仍是重新托起她的手掌,掀开她的衣袖,目光定定的看着伤痕。
以手掌压出一道金色的凤火,缓缓的覆盖那鲜红的伤痕之上。
本以为能够治愈万物的凤凰灵火,却是嗤的一声被那宛若凶兽张口吞噬一般吸收了个干干净净。
骆轻衣面色顿时一阵雪白,身躯似强忍着什么极大痛楚一般微微颤抖。
嗤嗤声响起,那鲜红竟是扩散蔓延开来,手腕以上的雪白肌肤都浮现出了血红斑点,看起来令人很是心惊。
蔓延的趋势仍在进行着,骆轻衣从怀中取出一颗碧色丹药,捏碎了放入茶水之中。
端起茶杯动作行云流水的泼洒在那伤痕之上,很快便抑制住了蔓延速度。
可她额角上的涔涔汗珠,显示着这鲜红的伤痕给她带来了极为不轻的痛楚。
陵天苏不敢再有任何动作,忙问道:“这是什么?”
竟然连凤凰灵火都起不到一丝作用?
骆轻衣这次没有抽回手,而是任由他握着自己冰凉的手掌。
她目光渐渐幽深的眯了起来:“慕容姑娘只知那赵家老祖去了一趟江南,却不知他带回了什么东西?”
陵天苏隐隐猜出这东西极为不妙,皱眉问道:“什么东西?”
骆轻衣神色一凝,吐字清晰道:“瘟毒?”
“瘟毒?”
陵天苏对于这两字可丝毫不陌生,苏邪的一生可谓正是缠绕着这两字而诞生。
她的母亲可谓是间接的覆灭于合欢宗拨洒的瘟毒之中。
而江南地带的百姓以及各方名门世家,都在那一年的瘟毒之中,折损的厉害。
如今骆轻衣却说……
这瘟毒被赵家老祖带回了永安……
牧子忧与慕容衡都尚未为探知到此道消息,只知那赵家老祖秘密去了江南地带一趟。
可为何骆轻衣却又如此清楚知晓他带回来了瘟毒?
还染上了瘟毒。
而叶公也似是毫无察觉一般的……在忙活着给他孙儿床上塞女人的荒唐事。
“瘟毒……轻衣你为何知晓这些?又为何会染上这东西?”
骆轻衣垂下长长的睫毛,羽扇般的睫毛下扑闪出一道浅浅阴影。
她试图抽了抽手,力度不大却发现陵天苏将她手掌握得很稳,便也放弃动作。
她轻声说道:“此事还得从大理寺关押的那位来自灵界炼器师说起,一个月前,隐世宫曾来人入人间永安,为的就是将这位炼器师带回去。”
陵天苏道:“灵界之中以修行门派居多,不似我们人间这般皇朝鼎立,可其中修行门派的力量,却是极为可怕的,当为隐世宫为前列,陛下自然不会轻易得罪,一名炼器师留之也无用。”
“不错。”
骆轻衣点了点头,道:“若只是这般,倒也没有多大问题,可隐世宫的要求,可不仅仅只是一名道级炼器师。”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陵天苏,又道:“他们更是提出,要陛下交出世子殿下,言说世子殿下盗窃他们宗门至宝,以及叛兽命猫。”
陵天苏就猜想到会是如此,心中一声冷笑。
这隐世宫堂堂超强鼎盛宗门,居然行事作风与那些颠倒黑白的强盗无异。
他笑笑并未发表太多意见,而是问道:“如今我安安稳稳的坐在这里,想必是陛下已经将这件事给解决了?”
骆轻衣道:“界与界间,有着一道极为微妙的空间隔膜力量,正是那力量阻挠了两界之间的联系,灵界隐世宫的人虽然强大,但终究受到界限压制。
他们难以动用宗门大量力量来讨伐永安,陛下态度坚决,不肯答应他们的条件,自然也不会轻易的交出那位炼器师了。”
“那隐世宫的人就这么回去了?”陵天苏问道。
骆轻衣道:“回去了不等于就此善罢甘休,隐世宫的手段层出不穷,难保日后不会出什么乱子,而赵家正是知晓此点,便借此机会将大晋与隐世宫之间的矛盾更加扩大化。”
陵天苏眼神微凛,冷笑道:“看来这瘟毒……也是冲我叶家而来的,好一个借刀杀人。”
骆轻衣垂眸看着覆盖在自己腕间的那只手掌。
她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掌将他手掌握住摊开,只见他干净的掌心之中,亦是染上点点猩红可怖的痕迹。
端起方才的茶杯,将余下残茶尽数倒在陵天苏的手掌之中,柔软纤细的指腹还在他掌心红点之上细细摩擦。
陵天苏全然未察自己在不知不觉间竟是染上此毒。
在残茶泼过的地方,只觉一阵针扎的火辣辣刺痛,在她指腹轻揉之下,那疼痛才稍稍渐消。
他眉宇不由大皱,他这不过是肌肤相触短暂片刻,便已经染上这瘟毒,而且那针扎般的疼痛火辣灼热直入心肺。
而骆轻衣……明显更为严重。
骆轻衣低着头,侧脸干净淡雅,鬓间几丝漆黑秀发自脸颊垂落,容颜秀丽得好似远山上淡薄的白云,却又带着丝丝温柔,认真的轻轻揉着陵天苏的掌心。
渐渐地……那抹针扎的疼痛被一种细细的酥麻感觉所代替。
陵天苏一直安静跳动的心脏忽然像是被一只轻柔的手掌拨弄了一下,他略微不自在的偏过脑袋,竟是觉得这屋内又闷热了几分。
骆轻衣似是察觉到了陵天苏不自然的举动,微微掀动了一下眼角,语气依然平静道:
“世子殿下不必觉得焦虑,这屋内焚有催情的繁龙衍,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