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天苏哦了一声,又道:“就不能将窗户打开透透气吗?”
骆轻衣停了手中的动作,再用衣袖将他掌心的水迹擦干净。
“以叶公的性子,想必是不能的,不过殿下也不必忧心,以属下看来,这繁龙衍的药性对殿下作用不大,进来了这么久,殿下依旧能够稳稳当当的坐在属下面前。”
陵天苏抬首看了她一眼,看着她一如既往清亮的眼眸,他不由心中微微觉得有些好笑。
她看似一副平平淡淡的模样,可她在说方才那句话的时候,陵天苏仍是听出了她话语中的微妙感。
显然是陵天苏过于老实了些,让她心中多少有些挫败吧。
不过此刻陵天苏没有多余的心情调笑,他余光未扫她腕间鲜红。
忧心忡忡道:“我记得当年江南地带的瘟毒泛滥,正是黄侍彻底根除治愈,为何到了如今,看你这副模样似有十分棘手?”
骆轻衣道:“若只是瘟毒,还不足为惧,但这瘟毒落至了赵家老祖的手中,可就不仅仅只是瘟毒那么简单了。
赵家老祖修行功法异于常人,倒是与殿下身边那位侍女走得一个较为相似的路子,他的一身修为皆源自于死人身上的浓郁尸气。
他炼尸养补自身,后终受到反噬,不得不闭关与赵家陵园之中,借助那尸气压制反噬。
待他出关之后,在瘟毒之中加上几分尸毒,便是尸瘟之毒,即便是师父她老人家在世,一时半会也无法想出克敌之法吧?”
这又是尸又是瘟的,听得陵天苏心情愈发的沉重。
他看了骆轻衣一眼,语气竟是难得的带上了一分呵斥意味。
“与镜渊魔一战,身上的伤势才刚有好转就去招惹这麻烦东西,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看爷爷那样子也不知晓此事,你还一个劲儿的隐瞒什么,非要到了全身溃烂的时候才会向人求助吗?”
陵天苏的语气可以说得上是十分不客气。
可骆轻衣从进屋便一直淡淡如水的神色却是有了一丝笑意。
她道:“三日前,罗生门的贺梭奉陛下暗旨,让我去往大理寺地牢一趟,为身染瘟毒的囚犯靳农诊治。
我不过诊治不到一日时间,他便支撑不住,全身溃烂而亡,我看出此毒非比寻常,而世子您说得不错,赵家此举有意借刀杀人。
陛下看得出来,我亦是看得出来,若是靳农死在了大理寺的地牢之中,隐世宫又如何肯轻易的放过大晋?
如今两国战事吃紧,京都之中又有赵家在此搅动风云,若是此消息走漏出去,第一时间不仅会引来隐世宫那个大麻烦,而且还会在新的瘟毒祸乱之中,让京城中的百姓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