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儿不由的一怔,两行老泪直接忍不住挥洒出来,作势要给顾晨下跪磕头:“小兄弟,您的大恩大德,老头子我此生无以回报啊!”
“老伯,别别别,您跟我下跪,这不是折我的寿吗?”顾晨赶紧伸手扶着那老伯。
他之所以出手救这位老伯,那是出于一个医生的医德。
之所以想买这块石头,那是出于一个普通公民的同情心以及道德。绝对没有说贪图这位老伯什么东西!
孔孟之道,教书育人的知识里,没有哪一条会说千万别帮助老幼病残的。
人性本善,顾晨相信,若是别人遇见了这种情况,肯定也会毫不犹豫的出手相助。
石头买了下来,搬运却成了问题。何必成认为,这就是一块普通的破风石,这么大一块好几百斤,干脆就丢在这儿得了,没必要搬来搬去,反正也不可能出绿,麻烦。
可顾晨却直接拒绝了,毕竟钱都花了,而且做戏要做足,如果不把这石头带走,那老伯肯定会以为自己是在施舍他。
何必成知道顾晨的好心,也没办法拒绝,只好又花了几百块钱,请了几个老伯的街坊领居,帮忙把石头抬到了车上。
两人事儿办完了,这就开着车返回原石场。
因为路不太好走,有些颠簸,再加上这面包车的减震性本来就差,所以那块大石头左颠右颠,多年以来凝聚在它表面的一层泥壳都给磕落下来。
何必成开着车,时不时便往身后看上一眼,见那石头表层的一层泥壳脱落,内层显露,却感觉有些奇怪?不禁皱眉问道:“嘶~咦?我怎么感觉这石头那么像白雾呢?”
顾晨怔了怔,白雾是原石行业的行话。简单来说,就是玉石的表面硅化,形成了一种黑皮,白霜的现象。打个比方,就好像是在一块玉石表面裹上一层煤渣,然后在裹上一层白霜。
像这样的玉石的话,通常用灯光是打不透的,因为表面已经硅化,形成了厚厚的保护膜。
顾晨摇了摇头,这原石要是能有黑皮白霜那趋势,那可就不得了了。五六百斤的石头,那得值多少钱了?
何必成也摇摇头觉得不太可能,随便路边的一块大石头都能是好宝贝,那还得了?他估摸着应该是自己想多了。不然的话,这石头的价值可是上千万,有近亿的趋势了!
回到原石场的时候,那批走私过来的原石已经开始售卖了。
阮中天挤在人群里买了不少石头,何必成今天主要是来给自家进货的,所以自然也避免不了过去拥抢一阵,不过他来的比较晚,都没抢到什么好料子,只有一些不起眼的边角料。
“哎哟,朋友,你还真是来这儿淘石子儿回家铺路呢?这种破石头你也买?等着垮掉吧你!”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刚才顾晨救了那老伯,导致阮中天被不少围观群众唾弃,殴打。现在他又看见顾晨等人,自然忍不住要嘲讽一番。
他在国外读博士的时候,专门跟着一个老师傅学过赌石方面的知识,所以在选原石方面,也算得上是个内行。他选的那几块石头,成色好,十有八九能出绿,但何必成买到的却是一些边角料,估摸着是没戏了。
“我操你大爷的,软棒棒,你什么意思?”何必成气势汹汹的冲了过去。
刚才选石头的时候,他就看中了一块,都已经拿在手里准备问价了,没想到阮中天一把就给抢过去,直接掏钱买走了,这让何必成还有些怀恨在心呢!
“小逼崽子,你叫谁软棒棒呢?”阮中天伸手过来就要打何必成。
“就是说你,怎么的?软棒棒,软棒棒,软棒棒。回家吃药去吧你!”何必成就跟个小孩子似的,气死人不偿命道。
“你找死!”
阮中天彻底被激怒,抬起一拳便朝着何必成砸了过去。顾晨赶紧把何必成往后拉退一步,伸手在阮中天的手背侧面拍了一下,将他拳头的力气给卸掉。
顾晨微微皱眉,已经暗暗准备动手,“大庭广众之下,你还想打人不成?”
阮中天用力的一拳扑了个空,向前倒腾了两步,随后回身看着顾晨,怒气冲冲道:“行啊你们两个,自己选的石头出不了绿,就在这里逞口舌之争。你们这是什么心里?像你们这种赌石的人最可耻了,大家伙儿过来评评理啊!”
作为一个博士出生的人,阮中天自然明白,舆论谴责所带来的压力和后果,远远比暴力强得多。就比如说刚才顾晨在救人的时候,阮中天就被周围众人口诛笔伐,最终引来了些许正义人士的暴力出击。
周围的人们闻声纷纷围了过来想看热闹,但或许是因为不久之前顾晨才在这里救了一个老伯,导致他们都感觉很面熟,所以都没人对顾晨进行嘴炮攻击。
阮中天见状不服气啊,看着何必成忍不住嗤笑一声,激将道:“喂,小子!你不是牛逼哄哄的吗?咱们不来武的,来点文的。怎么样?敢不敢跟我赌一场?”
“赌?赌什么?”何必成也看不惯阮中天的这幅嘴脸,非要跟他死磕到底。
阮中天见他上套儿了,哼哧一声,笑道:“既然是在原石市场,那自然是赌石了。这样,咱们各自拿出三块石头,无论大小,把它切开。谁的石头加在一起的总价值多,谁就获胜。”
何必成听了愣了愣,最新的那一批走私石头基本上都已经被抢空了,而且现在市场里也没看到值钱的石头,以他目前手里的几块边角料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