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闻里,联合国是和平的楷模、是人类之光,可在非洲、在南亚、在中东,联合国行动缓慢、受四方擎肘、内部管理低效,还不如一些小机构能办实事。
为了“办实事”,他这个学长在塔尔安营扎寨一干就是三年。校友八卦群里说起离开伦敦的疯子,他们俩总能并列。他们说陈延是“理想主义者”,而他呢?他们说他“自私自利”。
陈延到了门口,敲敲门,探头问:“羊呢?”
jiy:“你说呢?早关起来了!你说你究竟上辈子干过什么亏心事,连羊见了你都嫌。”
陈延明显是松了一口气,把冻得硬邦邦的羊肉片往水碗里一泡,就瘫在沙发上了。他的头发上竖着几根毛,下巴上带着一圈青色的胡渣。
陈延:“昨天又加班了。”他摆摆手打消jiy探察的神色,“不是恐怖袭击,是有人在蓝丝绒打群架。送到我们那儿的时候有个肠子都流出来了——”
jiy:“我不想听。”
陈延:“肠子流出来了还不算完,他还——”
jiy:“我不想听。”
陈延:“好吧,总之比这块羊肉还惨。”
jiy:“我当时也在。”
陈延:“什么?在哪里?在蓝丝绒?!”
jiy:“那不是普通打架,是抢生意。我大前天接了一架重装直升机,纸面上手续都全,是来自k国、主运物资的,可实际上,我操,直升机运来了铀触发器。昨晚他们抢的就是那玩意儿。”
陈延:“别扯了,你当你拍谍中碟呢?造核武器的原料能装兜里让你抢来抢去的?就算你是——”
jiy:“碟中谍六就在我家反应堆取的景。哦当然了那个反应堆早开发成旅游景点了。还有他们抢的不是铀,是触发器,想造核弹二者缺一不可。你刚才说就算我是什么?”
陈延:“……”
jiy:“你干你的活,我拼我的爹,”他指指后院笼子里的一只活鸡,刚从农民那儿送来的,示意陈延去放血拔毛,“六点钟开饭,什么也不耽误。”
陈延不愧是医生,烧大菜如烹小鲜,活鸡转眼变成白斩鸡摆在桌上,连同一碟花生米、几颗糖蒜、腐乳、韭菜花,铺垫成一顿火锅的开场。
阿吉特一进门,四下望了望发现阿鲁娜大妈还没到,便揪住陈延问:“还有么?”
jiy隔着厨房墙听见了,欢快地打岔:“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