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霜龄指着盛宴说:“他和我一样。”
钱奎星狐疑的点了点头,竟然没撵盛宴出去,小张总越发恼火,凭什么盛宴都能呆在里面,他却不行。
然而想了想,终究不敢得罪钱奎星,李升升笑眯眯的看着他,往嘴里丢了一块巧克力,她虽然一个字都没说,但张叔悦莫名觉得李升升一定在心里嘲笑他。
臭女人,迟早要把她赶出公司。
都怪老头子让他来千机娱乐,这破公司一点前途都没有,要是能搭上钱奎星的新项目就好了。
钱奎星亲手关上门,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下:“你们都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你最近一定见过不干净的东西,这个东西抓过你的肩膀对吗?手印还留在上面。当然了,你看不见。”陆霜龄笑了笑:“你现在的脸在我们眼里,就是俗称的印堂发黑。”
“就这些?”钱奎星此刻已经恢复了成功企业家的派头。
陆霜龄想到任务描述,灵机一动,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说:“她很爱你,是因为她吗?”
这句话就像有什么未可知的魔力一样,钱奎星紧紧握住拳头,盛宴警惕的看着他,不动声色的把住陆霜龄的轮椅。
良久,钱奎星放松了紧绷的身体,苦笑一声,“你们公司还教驱鬼去邪?”
“我俩自学成才。告诉我,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能帮你。”
钱奎星表现得很犹豫,盛宴突然开口了:“钱先生,我和霜龄目前在公司处境尴尬,说不定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
咦?盛宴为什么这么说?他明明是做好事不留名的类型。这次怎么主动和人要好处了。
陆霜龄正好奇,却发现钱奎星犹豫的神色消失了,顿时恍然大悟。
盛宴真聪明,表现出对钱奎星有所求的样子,让钱奎星觉得这是一场交易,而不是两个心地善良的年轻人想帮助他,这样反而能让他放下戒心。
“这件事得从半年前说起。”钱奎星叹着气开口说。
半年前,钱奎星的心脏突然出了问题,情况一度十分凶险,医生束手无策,他当时不具备做手术的条件,即使勉强手术,也不一定能活着下手术台。
他的妻子沈梦洁几乎崩溃,拒绝和医生交流,说自己会找别的办法,就离开了医院。
几天后,钱奎星莫名其妙的好转了。医生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在他好转后,沈梦洁再次出现。在钱奎星重病昏迷的时候,沈梦洁却不在他身边,这让他的家人对沈梦洁非常不满。
奇怪的是,明明钱奎星才是病人,可沈梦洁看起来比他还要虚弱。
钱奎星很信任自己的小娇妻,她向来娇弱敏感,一定是自己突然得病吓到了她,这几天她一个人不知道该有多害怕,看着她苍白的小脸,钱奎星非常心疼。。
又过了两周,钱奎星出院了。他回到家,发现家里多了一尊送子观音像。
从他们结婚后开始,沈梦洁就常去送子观音庙,她心急想要孩子,给庙里添了不少香油钱。
钱奎星不在乎那点钱,但他没想到沈梦洁居然会请一尊观音回来。
观音像是用木头雕刻的,外面加了彩漆,工艺非常精美。一米来高,怀里抱着一个胖娃娃。娃娃乍看很可爱,可越看就越觉得诡异,但又说不出来到底哪儿不对劲。。
他觉得这尊观音的笑容很奇怪,就像是在嘲笑什么人一样,一点儿都没有其他佛像威严慈和的感觉。
“怪事是从你回家后开始发生的吗?”陆霜龄问。
“没那么快,一开始只是普通的奇怪,后来才变成……”钱奎星卡壳了。
陆霜龄:“超自然力量那种奇怪?”
钱奎星重重点头。
“梦洁每天都会拜祭那尊观音像,人家庙里都是烧香点灯,她倒好,给观音像做一日三餐,还鸡鸭鱼肉换着来,观音又不吃肉!”
“她还背着我悄悄在阳台烧纸钱,一次被我撞见,她说那天是她爷爷的忌日,可我看那盆里纸灰层层叠叠,应该已经烧了很多次了。我还特地去问了我的岳母,爷爷的忌日是大年初三,这种日子根本不可能记错。”
“我不想夫妻间胡乱猜测,伤感情不说,我猜的也未必是真的,就直接去问她到底瞒着我什么。”
“我告诉她,我知道有什么东西不对,我希望她能说实话。我很担心她,无论她瞒着我什么,我都不介意。我只是怕她不开心,我看得出来她不开心。”
陆霜龄:“她告诉你了?”
钱奎星心情沉重的点了点头,几次想开口,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陆霜龄没有催他,既然都见鬼了,里面八成搅着人命,觉得难以启齿也是正常的。
钱奎星做了几次心理建设,才慢慢的说:“我住院的时候梦洁消失了几天,其实那几天她也在医院。”他紧闭双眼,痛苦的说:“她流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