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佐知道作为beta,处于劣势,可他一直筹划谋略,为自己的野心铺垫,步步为营,却反是被自己的弟弟倒打一耙。
他压低嗓子拽着西奥的衣领,双目欲裂:“你有父亲的爵位还不够么?”
西奥显然没听懂恩佐话里的意思,他推开恩佐,吼道:“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我一定要娶希维恩。”
恩佐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痴情种弟弟,不知是哭是笑。恩佐扪心自问,不论是地位财富还是人,他舍得让给西奥吗,他敢说自己对着希维恩没有一丝情感,只是为了他身后的财富吗。
从小到大,西奥备受宠爱,即便他做事优秀,功课优异,也得不到父亲母亲、祖父祖母的喜爱,西奥阳光开朗,他y-in郁沉闷,比不上,只是因为他是beta。
连希维恩,他都要夺走。
他机关算尽又有何用,人心都是西奥的,希维恩估计也厌烦他,每一次他伸出手去触碰希维恩时,总见他瑟缩,而面对西奥时,希维恩一向难以自持,献祭似的送上自己的一切。
他不再争吵,颓然地后退了几步,也不想再去看这个家,这个他苦苦支撑的一切的家。
恩佐知道希维恩肯定听见了他跟西奥的争吵,他们两个人把桌子都掀翻了,红酒被打翻在地,濡s-hi了红毯,这会儿屋外又下起了雨。
他为希维恩定制了一套燕尾服,参加宴会用的,如今想来,也是白费力气。但他还是拿着皮尺去敲了希维恩的房门,算是,送给希维恩的礼物吧。
希维恩听见敲门声,放下笔,起身去开门——
“老师。”
他打开门时看见恩佐站在他面前,眼神灰暗,也没有与他对视,手上拿着皮尺,向他道明了来意。
希维恩把房门关上,安安静静地站在恩佐的面前,抬平手臂,他能感受到恩佐的皮质手套轻轻触碰到了他的手腕,冰冷的皮尺贴着他的皮肤,没有多做停留,手从肩滑至腰,希维恩身后温热的躯体慢慢靠近,恩佐双手拢着他的腰,微微俯身贴在他的耳畔,像是在确认什么。
希维恩僵直着身子,半分不敢动,这个姿势好像恩佐从身后抱着他,但却又不是,他鼻息间尽是恩佐身上的香气,深沉的木香,散发沉稳静默的味道,毫无侵略感。恩佐的手还在他的腰身,时而收拢时而又放开一些,希维恩听见了他的声音:
“殿下,我有些看不清,您可以转身么。”
希维恩转过身,他整个人被笼罩在恩佐的y-in影之下,他看着恩佐戴着手套的手在他的腰际确认尺寸,毫无逾越。他确认好了腰围,又把皮尺围着胸背一圈拉起来,往前一提,希维恩整个人都被他带的往前走了一步,抬头看向恩佐脸色如常,眼神也从来不看向希维恩,还在确认尺寸,异常认真。
希维恩倒是再也忍不住了,他能感知恩佐在躲避他,希维恩的呼吸有些急促,恩佐明明在给他量尺寸,他却无比期待恩佐会对他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希维恩强装镇定,也一言不发。他看着恩佐在他面前蹲下,测量他双腿的尺寸,细长的手拉过皮尺触碰到衣料之上的摩擦声,整个房间里听的一清二楚,两个人,谁都没开口。
希维恩低头看见恩佐的手抓着皮尺,给他一圈圈的测量,胸围、腰围、肩宽、双腿腿围一一测量,毫不遗漏。
恩佐蹲在他的面前,金发仍旧梳得一丝不苟,正如他们两人第一次见面时那样,他望着他的发顶,不由自主地说出了一直潜藏在内心的想法——
“老师,我喜欢你。”
希维恩看见那双在自己小腿上的手微微顿了顿,但仍旧没说话。
希维恩望着恩佐已经站起身,拿着皮尺准备转身离去之时,立马冲了上去,抓住了恩佐的手。
“我和西奥……他没有永远标记我……老师。”
恩佐没有回头,他仍旧背对着希维恩,慢慢抽回了手,另一手打开门,声音低沉平静:
“殿下,好好休息。”
希维恩听见门被关上,他靠在墙上,往地上滑,他握紧衣领,泪水不由自主地从眼眶滑落,屋外的雨一滴滴打在窗上,汇流成水流往下滴落,屋内的人蜷缩成一团躲在门边,低声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