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哦。杜画想。
她终于不再瞎想,艰难地把自己从柔软的床里□□,看着自己那已经恢复了白皙肤色的手,上面的青紫色指痕告诉她这次她应该没有再次穿越,至少不会是魂穿。
小心地碰了碰伤口,杜画顿时“嘶”地倒吸一口冷气。
当时她因为中了毒,没了知觉,对凝幽的指力没有具体的感受,如今解了毒性她开始真切地感受到凝幽的力气了。
感谢大佬留了几分力气,没把她手腕给捏断了。
身上的衣衫还在,只是发髻不知为何散乱了,就算杜画把时装换成新手服,再换回时装,她的百合髻也没有再出来。
杜画只能保持着披头散发的样子,在床下摸索出鞋子慢悠悠地穿上,才刚睡醒的她拖着步伐走到门口,拉开门。
“!”杜画吓得顿时清醒。
门口的凝幽正阴恻恻地看着她,见她受惊状往后连退几步,嘴角笑意更深,也跟着往前几步,逼近她,“怎么了,看到我很害怕吗?还是说你又想跑?”
杜画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好吧,至少证明她没有再次穿越。
“任谁打开门发现门口无声无息地站着一个人都会吓到的好吗!”尤其这个人还面容阴森地看着她!
杜画小声抱怨着。
凝幽的神色却在抱怨声中神奇地好转了些,“饿吗?”
杜画摸摸肚子,说:“饿。”
“我叫人送点东西过来。”她说道,眼睛又瞄上杜画惨兮兮的手腕,“手还疼?”
“超疼qaq”杜画有些委屈,她这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明明以前凝幽虽然老是吓唬她,但是还从来没有实质性地伤害过她的……都怪垃圾系统!
凝幽眉心一皱,又用那种怀疑的目光看向她,带着讥讽的语言从她口中吐出,“你既然怕疼,为何不治愈了它?莫不是想留着它达成某种目的?”
受不了这种阴阳怪气的语气,杜画抬眼,直直地迎上她的目光,朝着她伸出手,说得理直气壮,“我不会!你来!”
凝幽嗤笑一声,并无动作。
“……我快疼死了。”杜画忍不住示弱,她现在动一下手腕都疼,自从刚才她碰了一下以后,手腕一直在抽痛,连带着她脑袋都要开始疼了。
“与我何干。”凝幽说着,手已经摸上了杜画的手腕,在杜画疼得缩手时,一股暖暖地灵气裹上她的伤口,使杜画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你的修为到底是怎么上去的?这种没伤到根本的淤伤只要运转灵力一周就能完全好转,你若真的怕疼,就别学人家使什么苦肉计。”
天知道她真的没有在使苦肉计,就算再怎么样,怕疼得要死的她也不会去想着使什么苦肉计。
杜画转了转手腕,调转手心的方向,将手心对准凝幽的手,手指小心地摸上她的手心。
暖暖的。
凝幽运转的灵力使她的手心散发出一种暖黄色的柔光,杜画有些好奇地又摸了摸,感觉自己像是摸到了一小片。
“你在做什么?”凝幽绷着脸缩回手,背到身后。
“没什么。”忽觉刚刚的举动有些丢脸的杜画对刚才的行为避而不谈,“对了,这里是你家吗?”
“我没有家。”凝幽回道,她眼里不知不觉泛起的温度散了些。
杜画懊恼了一下,她把凝幽一直是单独一人的事情给忘了,明知凝幽最渴望一个家却求而不得,还说出这个字眼,差不多就是把一把刀往凝幽心上捅了。
“唔,我的意思是,这是你买下的宅院吗?”杜画换了种说法。
凝幽忽而一笑,站到门边,指着院子里的某个角落,“看到那里了吗?”
杜画走过去,看到一处平平无奇的地方,茫然地点点头。
“这宅子的主人前不久就是在这里,被我杀了。”凝幽笑着,说着残忍的事,却笑得仿佛这是最平常的,“我夺了他家的宅院,为了安置你。这是他的荣幸。”
杜画一惊,猛地转头看她,惊愕失声,“真的?”
这反应似乎触怒了她,“怎么,你生气了?”
“不是,你、你怎么可以……你怎么能随便杀人呢?”杜画有些说话不清了,她被凝幽为了她而杀人的事惊呆了,“那是……那是不对的……”
凝幽脸色顿时一沉,“何时我杀人也要经过你的同意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好像有些不对?
“可惜了,我是个恶名昭彰的女魔头,我就是个随意杀人的,我便是屠尽天下人,你又能奈我何?”凝幽截过她的话头,轻飘飘地说。
她的眼角眉梢都带着轻蔑,也不知是在轻蔑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