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眼下这个?”方长说道。
“没错。”
说到自己近期最为上心的事儿,简正初眼中满是神采,原本儒雅的老先生,描述间竟然用上了一些肢体动作: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脚踏实地才是做事好方法。我们兄弟的看法,若要推行普及平民教育,当先从一府一地做起,从我做起。”
“幸好不管是县尊,还是城里富贵人家,亦或是我们那些学生,对我们这番想法都很支持。经过些日子讨论和整理后,我们有了个看起来比较完善的方案。”
“由县衙出场地,县里和富贵人家共同掏钱,再从今年入城税中截留一部分,在这兴庆府城里办一所学校。我们所在的这个院落就是县里拨付的,等开春时,这院里几排屋子就会被改建为课堂。”
“我们核算过,办学大头其实是纸笔墨,书本只要珍惜使用,一次购置可以用上好些年,何况还可以自己抄录。”
“授业人也不是问题,毕竟只是识字课堂,我的学生们就能兼任,也不用聘请塾师。这对他们是好事儿,能够在此处历练一番,即使不能中举,也可以去别处找个塾师职位糊口。”
“基础齐全后,接下来就是生源,和县尊商议后,我们贴了告示,让有意学习的孩子,不分男女,不分年龄,俱在此处报名,而后开春统一入学。”
“定下的学费极低,低到近乎每个人都负担得起,现在看来大家很是踊跃。现在只是起了个头,也不知道这所学校,以后会如何,立,检查所有进门人凭记。
他递上竹牌,对方仔细看了看,问方长道:“这是简先生的书牌,怎么会在你这里?”
方长笑道:“在下是二位简先生的朋友,刚刚从他们那里出来。听闻这兴庆府的书馆非常妙,就朝他们讨了此牌,进来瞻视一下。”
“原来是先生的朋友?失敬。”
守门人拱手说道,而后冲着里面喊了个名字,才将竹牌还给方长。
书馆里有位文质彬彬的书生闻声走出,问守门者:“怎么了?发生何事。”
“师兄,这是简先生的朋友,持了先生的凭记来。”守门者对来人说。
“噢,这厢有礼,在下为此处管事,也是简先生的弟子,称我乐东便是,不知道阁下怎么称呼?”
书生瞬间知道了守门师弟的意思,是让自己接待老师的这位年轻朋友,于是恭恭敬敬超方长说道。
“我姓方。”
“方先生好,师弟们各有职责,不能脱身,书馆里只有我最闲,不如让在下陪同您在馆中转上一转?也好介绍介绍。”
“如此甚好,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