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广袤无垠,辽阔无边,一个横跨上万里疆域的泱泱大国与其对比起来,也仅仅是沧海一栗,渺小若尘埃。
表面上看来,神殿与轩辕家已经算是这块土地的巨擘,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各种古老世家蛰伏在这块钟灵毓秀的大地上,深藏不露,知道的人寥寥无几,且数量是惊人的,谁知道这其中还有没有可怕存在。
有的荒古世家虽然不过百来人,但个个实力高深,通天强者高达十几余名。所以不要小看任何一个远古世家的能力,也不要小看他们说出来的话。
一个传奇……这已经是对于乌恒至高无上的评价,其中含金量也很高。
一些古老世家的翘楚,不说已经目空一切,但骨子里的那份骄傲很难让他们佩服一个人,可今天,乌恒绝对要算上一个!
孤身闯入生命禁区,活捉南宫尘,不可谓不是一大壮举。
现场许多修士振奋不已,都觉得十分解气,这一大魔修终于被活捉,那些被他杀死的兄弟姐妹们可以瞑目了。
但凡事都有几家欢喜几家愁,赶尸派这一边,猿鬼七一直郁郁不欢,虽然说轩辕月的爷爷轩辕风并非他杀死,但其中还是有些间接关系的。乌恒如今已有从容进退生命禁区的能力,真的让猿鬼七感到有些惊悚,怕日后起什么口角,他这位八大势力之一的圣主人物也得惦量惦量自己了,该避其锋芒的时候,就必须要避。
白崇山则一直沉默不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刚才大肆断定乌恒走不出生命禁区,可如今人家不但走了出来,还活抓了南宫尘,无疑像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他这张爱要面子的老脸上。
孙义清见白崇山脸色阴郁,顿时觉得暗爽,这个乌鸦嘴刚才一直咄咄逼人,现在总算被堵上了。他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冷言讽刺道:“哟,白阁主您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莫非与烈啸云一样,伤得不轻,需要马上回教中休息吗?”
“哼,本圣主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这小辈评头论足。”白崇山甩袖一喝,当即冲众风月阁修士下令开拔,恨不得立马消失在人群视线中。
一名玄位境的年轻修士很不甘心,走到白崇山身边行礼道:“圣主,难道我们不参加屠魔大会了吗,那个大魔头可是把我师傅给杀了,一定得为师傅报仇啊。”
年轻修士的师傅是风月阁一名化龙一境老者,完全就是为风月阁充当炮灰的角色,试探性走进禁区去送死,要不是有人提及,白崇山早把这茬给忘记了。现在白崇山哪儿还有颜面留在现场,很不耐烦道:“你师傅的仇在场同道会报,不需要你来操心。”
“可是师傅是为风雨阁而牺牲的,我们这样离开,也太对不起他老人家了吧……”年轻修士有些倔强,认为这样离开,就好像把师傅给抛弃了一般。
乌恒耳力惊人,远在千米开外的对话,照样听的清晰无比,这可是抨击白崇山的绝佳机会,他当然不会错过,沉声冲着众风月阁修士道:“白崇山为了顾及私自颜面,连同门修士的仇都不给管,这样的门派去了有何用?不如早早解散算了,还好意思自称无上大派!”
“就是,本派修士之仇都不报,实在太没人情味了。”孙义清也跟着附和。
“当年风月阁创始人幻空大帝义薄云天,为同门手刃无上大敌,最终得以证道,可到了如今,哎……实在令我等感到悲凉!”欧阳世家圣主也随即出言,一副扼腕叹息之状,是在讽刺风月阁在白崇山的带领下开始走下坡路,连最重要的同门义气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白崇山变了颜色,越感难堪,这种言论非同小可,可能会影响到风月阁的未来发展。此刻他恨不得立马将眼前这名愣头青给拍死,要不是这小子出言说留下来,也就不会闹的被人戳自己脊梁骨。
但现在局势如此,他只能隐忍下,连想拿这名本派年轻修士出出气都无法做到,人在做天在看,他虽然是圣主,可也不能肆意妄为,现在风月阁修士情绪很不稳定,他必须安抚人心,和那愣头青好言相劝。
可这名年轻人一直恳请他留下来,为师傅报仇,仿佛存心要与其作对一般。
如此一来,白崇山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局面很是尴尬。他已经没脸在待了,多待上一秒钟,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最后为了以大局为重,白崇山选择留下来,继续参加完屠魔大会。
旁边的风月阁副阁主冷秋水是一名妖娆多姿的大美人,但现在气色也不太好,有些后悔的出言道:“哎,我们当初不该得罪乌恒的。”
“都已经得罪了,能有什么办法。”白崇山也有些肠子悔青的感觉,刚刚要不是他咄咄逼人,现在也不至于如此难堪。
“哼,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乌恒的声音充斥威严,响彻在这片荒芜大地上。
闻言,白崇山面部肌肉猛地一抽,忍无可忍,冲乌恒爆喝道:“你实在欺人太甚了,我要和你一绝死战!”
乌恒回过头来,一脸无辜之色望向风雨阁众修士,有些不解的看着白崇山道:“白阁主,我如何欺人太甚了?我说南宫尘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难道有什么错吗?”
一时间,白崇山脑海一片空白,这下丢人丢得出来说话的都没有。
在场修士看在眼里,记在心中,很多年轻人眼神是一种狂热的向往,自己何时能成为下一个人族神体,从容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