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忆轻轻晃了晃脑袋,精神不振的回道:“不疼,有点困。”
姜宛宁心疼的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揽着安忆的脑袋搁在自己肩上,然后同司机师傅说:“师傅,空调可以稍微调高一点吗?我朋友有点发烧。”
“好嘞。”司机师傅很好说话,也是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安忆是真的不太舒服,他关了空调,但想车内要温和起来,却也不是一瞬间的事。
“你们住的那个酒店附近好像是有药店的,要我先绕过去吗?”司机师傅看了一眼导航周边,好心的问道。
“麻烦您了。”姜宛宁心怀感激的道谢。
安忆眯着眼睛,身体上的疲惫感让她一路都是晕乎着的,全凭本能在依靠着身边那个拥有让人安心味道的姜宛宁。
姜宛宁在药店里买好了退烧和感冒药,还顺便购置了一些常用药,以便出国后不会像现在这样乱了阵脚。
离开药店之后,很快她们便抵达了酒店。两个人订的还是一如之前的标间,两张床之间的距离,似乎也是她们之间现在距离的写照。
安忆坚持着冲了澡,被姜宛宁按着吹了头发,之后吃了药,便瘫软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等姜宛宁洗漱回来时,安忆已经进入深度睡眠了。
姜宛宁在床边坐下,伸手探在安忆脑袋上摸了摸,还是炙热的触感,暖乎乎的哄着手心,也烘烤在她的心上。
她盯着安忆的睡颜看了好一会儿,才调整了闹钟,关了房间里的灯,不再犹豫的钻进了安忆的被窝里。
后半夜,安忆退烧了,睡梦之中她觉得热,还有重压感,难受的从不舒适的睡姿中醒了过来,依靠着窗外长明的路灯,她搞清楚了自己的情况。
她又被人当成抱枕了。
安忆在昏暗的灯光中看着姜宛宁睡的安心的模样,忍不住的伸手戳了戳她的脸颊,又觉得还不过瘾,索性直接伸手在上面捏了起来,直到把姜宛宁弄醒。
有起床气的姜宛宁,醒过来的一瞬便恼火着想发脾气,然而她的视线与安忆的视线对上之后,便硬生生将没睡好的不满变成了担忧。
姜宛宁一边伸手往安忆脑袋上摸,一边轻声问道:“退烧了吗?”
“退了。”安忆主动将自己的脑袋往姜宛宁手上贴了过去,之后问道:“你怎么就睡我这边来了?这么趁人之危的吗?!”
“嗯。”姜宛宁慵懒的应了一声,手又抱回了安忆的身上,倒也没有什么乱来,就那么规规矩矩的放着,之后还闭上了眼睛。
安忆笑着看着没睡醒便毫无形象可言的女人,笑着说:“那我现在退烧了,你也醒了,过去那边睡啊!”
“不去,麻烦。”姜宛宁轻声拒绝,并将脸都藏进了安忆的怀里,霸道又黏人。
安忆无奈的用指尖戳着姜宛宁的脑袋,轻声道:“占便宜的姜总。”
“嗯。”姜宛宁迷迷糊糊应着。
“趁人之危的姜总。”安忆又补充道。
“嗯。”姜宛宁又软着声音应了一声,这会她没睡好,大概安忆说她什么她都会答应。
安忆觉得这样的姜宛宁有些有趣,她这一会会也不是太困,就追着睡迷糊的姜宛宁问了些奇奇怪怪的问题,要不是她够不到手机录音,真是很想把姜宛宁的话都录下来。
安忆一直问到姜宛宁不再应声,才重新入睡,再醒来,便是被姜宛宁定的闹钟叫醒的。
姜宛宁抱着安忆睡了一个晚上,虽然各种姿势都不如自己一个人睡,抱着柔软可以随便折腾的抱枕来的舒服,但她依然是一脸的心满意足,甚至有些舍不得。
早饭是姜宛宁提前跟酒店约的粥,本来是可以等飞机餐的,但毕竟安忆是要吃药的,而空腹吃又不太好,所以姜宛宁只能提前准备了。
吃了早饭,又盯着安忆吃了药,两个人才紧赶慢赶的从酒店出发了。
漫长的乘机时间之后,两个人终于抵达了远在彼岸的米国。
姜家的保镖开了车来接她们,姜宛宁没有先回在米国的家,而是先安排着司机师傅送她们去了医院。
在医院大门的楼下,安忆见到了姜宛宁同父异母的弟弟。姜锐轩看到来的是两个人,本来就有些拘谨自家姐姐,如今更紧张了。
“姐。”姜锐轩声音有些轻的喊了一声。
姜宛宁看着他点了下头,轻轻“嗯”了一声,也算是答应了。
安忆跟在旁边看着,感觉两个人相处的模式有些奇怪,再想想离开之前,裴涵一直不太放心的叮嘱,便又多留了一份心思。
进到病房里,姜爸爸还在睡着,但是身上维持基本生存的仪器都已经拆掉了,这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病人本身的身体机能已经开始逐渐恢复了。
姜宛宁查看了姜爸爸的情况之后,便找到了主治医生了解情况,而这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安忆听着全英文的对话,有些头疼。
她不是听不懂,但也不是全能听懂,很多生涩的医用专有名词,她没有了解过,自然是听不懂的。不过看着姜宛宁脸上表情的变化,结果应该是还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