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下午睡了不少,只要不修炼,如今倒是不困,这些官兵骑马赶了一天的路,一个个人困马乏,如今吃饱喝足之后,也很快去睡下了。
月朗星疏。
沈毅估摸着如今已经到了三更天了,这伙官兵此刻睡得正熟,他就算偷跑,应该也发现不了,当即悄悄从毯子里起身,拿上自己的鞋子,也不敢穿,就这么光着脚踩着冰冷的草地,准备偷偷溜走。
路过拴马的树干,沈毅寻思自己要不要偷一匹马来骑,随后便放弃了这个念头,主要是他不会骑马,万一弄得马匹嘶叫起来就遭了。
沈毅躲在树后,悄悄穿好鞋子准备跑路。
就在这时,路边儿的树林里忽然亮起了数道火光,紧接着便听到了一阵阵尖锐的哨声,然后便是呼啸声。
“兄弟们!上啊!”
“杀!”
“杀啊!”
一阵阵呼啸声,伴随着马匹的踢踏声,沈毅眼瞅着路边儿的树林中冲出来了一伙人,手中晃动着明亮的兵刃,在月光与火把的映照下泛着寒光。
竟然是一群马匪!
沈毅吓了一跳,赶紧躲在树后,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被这群马匪给盯上。
押送队的官兵们此刻也已经被这呼啸声惊醒,赶紧抄起了手边儿的兵刃,可是熟睡乍醒,本就脑子糊涂,加上马匪们故意呼喊的打杀声,弄得这群官兵人心惶恐乱作一团。
一时间,有的人提着兵刃找马匪,有的人还在忙着找鞋子,还有的人在忙着点火把,整个营地乱哄哄的闹成一团,马匹嘶喊声,人们的吵闹声混在一起,混乱至极。
“都别吵!抄家伙准备迎敌!”
队长何欢最先反应过来,一声暴喝让官兵们冷静了下来。
此刻马匪们已经冲到了营地这里,为首的一个头目,手持一柄巨大的斩马刀,骑着高头大马,直接就朝着何欢冲了过去。
双方人马立刻战成一团,呼喊声惨叫声纷纷响起。
沈毅紧张兮兮的躲在树后暗中观察,一时间也没有想着先逃,毕竟他这里离战场还有段儿距离,马匪们应该不会注意到他这里。
官兵们虽然被突如其来的马匪打乱了阵脚,但是官兵到底是官兵,比乱哄哄的马匪还是强上一些,而且马匪只有十余人,这押送队连上马夫可是足足有二十多人。
双方一个照面过后,竟然纠缠在了一起,打的难解难分,谁都没讨了好。
不过沈毅还是一眼看出了战局的关键,就在双方的两个头目身上。
就在这战场中央,何欢手持一柄长剑,与那马匪头目战成了一团,双方你来我往,刀光剑影犹如花团锦簇,看的人眼花缭乱,竟然也不分上下。
又是几个照面之后,官兵们死伤惨重,马匪也好不到哪儿去。片刻的功夫过后,场中除了何欢与那马匪头子之外,竟然只剩下了一个官兵与两个马匪在搏斗。
那官兵身上挨了两刀,却也一刀斩了了一个马匪的头颅,临死之际,竟然怀抱住那马匪的刀刃,转身一刀刺在那马匪胸口,两人同归于尽了!
这下子,场上只剩下了马匪头子与何欢了。
两个人都身手卓绝,都见自己手下死了个精光,一时悲愤,下手越发的凌厉,一个剑气森森,一个刀光连绵,打的那叫一个难舍难分。
双方兵刃相击,锵的一声脆响过后,各自撤开,何欢看着满地的尸体,怒目看向马匪头子,骂道:“范老二,你他娘的疯了,老子的路你也敢劫!”
那马匪头子范老二闻言,呸了一声,骂道:“老子劫的就是你的道!看刀!”
两人又战成一团。
何欢一边儿举剑格挡,一边儿骂道:“你他娘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这是官家的道,你不怕日后老子带兵剿了你那破寨子!”
范老二冷笑一声,道:“别以为老子不知道,最近两尖山这里七八个村子都被屠了,你们当那仙门走狗,做了初一,就别怪老子做那十五!老子不趁这时候发财,你当老子傻啊!只要杀了你,谁知道是老子干的!”
“你!”
何欢还想说话,却被范老二一刀逼得闭上了嘴。
双方又是一阵你来我往的打斗,剑气与刀气卷的战场一片混乱。
不过沈毅看出来了,二人斗至此刻,都已经快要精疲力尽了,胜负马上就要分晓了。
何欢一剑逼退了范老二,喘息开口道:“范老二,你也是江湖有数的好手,何必窝藏于那血煞帮,干这刀尖舔血的行当,不若你……”
“看刀!”
“范老二,你若是就此罢手,我既往不咎,还可引荐你入琼州府做我副手……”
“看刀!”
“范老二!你别不识好歹!”
“看刀!”
“范老二!你他娘的……”
“看刀!”
何欢又是威逼,又是利诱,奈何这范老二压根儿不听,每当他开口,便是一声大喝,一句看刀喊的何欢头皮发麻,脑子都快木了。
何欢这时候也已经恼了,这范老二油盐不进,手底下人也死了个精光,知道自己这次就算是回了琼州府,也少不了一顿问责,顿时也不废话了,专心于范老二搏杀了起来。
沈毅那头看的懵了啊。
双方刀光剑影,你来我往,打的是挺热闹,可是……
这他娘的不是修仙世界吗?
你们的仙法呢?道术呢?
刀光倒是有,剑气看着也有个尺许长,这二人看着不像是没有修为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