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只不过不在咱琼州,是在北边儿景州的一个大派,我听说,门派里都是侠义无双的好汉。”
“是吗?我只听说过血煞帮,不知这两个门派哪个厉害一点儿。”
“血煞帮?”汉子一下变了脸色,骂道:“呸,那群丧尽天良的王八蛋,就是一群土匪山贼,听说前些日子还劫了好几个村子,唉,这官府也不知道去管管……”
沈毅听着心里有些尴尬,没想到血煞帮的风评这般差劲,看来自己这次真是要进狼窝了。
汉子说完,用长筷子把炸好的油糕捞起来,上面撒一些糖霜,端给沈毅二人,油糕里面包着豆沙馅,外表酥脆,内里香甜,异常美味,小丫头又吃的满嘴流油。
二人吃完了油糕,准备回去找李飞光,路过了一算卦摊,沈毅忽地听到那摊主喊道:“乾坤百转黄粱梦,旦夕祸福一场空,小兄弟,我观你面相乌云盖顶,近日必有劫难。”
沈毅听得一皱眉,黄粱梦?一场空?
这两句话说的沈毅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看见那摊主正定眼看着他,便道:“我近日有劫难?”
“不错,小兄弟不妨坐下,容老道给你算上一卦,解你烦忧。”
这摊主看上去年过六旬,面容清癯,一缕花白长须,着一身老旧道袍,浆洗的干净,倒是有那么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身旁还坐着一个年轻人,板着脸,像是这老道的徒弟。
沈毅知道这多半是些江湖骗子,用一些夸张的话语危言耸听骗人钱财罢了,可听了那两句之后,却还是忍不住走了过去。
“可我没钱啊。”沈毅故意道。
“无妨,你我有缘,贫道算卦不收钱。”
“不收钱?”沈毅一怔,道:“真不收?我身上可没什么值钱物件。”
“真不收。”
沈毅觉得有趣,便拉着小丫头坐下,道:“那好,你且给我算上一卦,我是摇签还是扔铜钱?”
“都不用。”老道一笑,摸摸胡子道:“你且把手伸来,老道给你看看手相。”
“行。”
说着,沈毅便挽起袖口,将手伸了过去。
“呦呵,算卦呢。”
这时候沈毅忽地感觉身后有人拍他肩膀,紧接着便听到了李飞光的声音,沈毅一回头,笑道:“是啊,他说我头上乌云盖顶,近日必有劫难,我便让人家看看,这老先生还跟我说不收钱。”
李飞光看向那摊主,咧嘴笑了笑,道:“你说他乌云盖顶,近日必有劫难?”
那算卦的老道不知道为何愣住了,一双眼睛不自觉的瞪大看着李飞光,下颌那几缕胡子都抖了起来。
“看呀,怎么不看了?”李飞光笑着道。
老道闻言,赶紧轻握住沈毅的手,仔细端详,正要说话,忽地看到李飞光似乎挑了一下眉梢,赶紧干咳一声,道:“错了错了。”
“错了?”沈毅一怔。
“是啊,老道老眼昏花,看走眼了,小兄弟可不是乌云盖顶,必有劫难。”
沈毅不解问道:“那是什么?”
“是青云盖顶,必扶摇直上!”
“好家伙,道长你这眼神够好的啊,这差的可有点儿大啊。”沈毅笑道。
“呵呵,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嘛。”老道尴尬道。
“这话好听,这是卦钱。”沈毅原本也不信,听到这老道说他扶摇直上,心想这老头倒是会说话,便掏出几个铜板扔在了摊位上,而后拉着小丫头,对李飞光道:“戏唱完了?好看吗?”
“好看。”
李飞光说着,回头笑了笑。
老道眼皮子抽搐。
“嗨呀,那有什么有趣的,回客栈我给你说个故事,保准儿比那好听。”
“真的?”
“那是……”
这三人走后,老道士长出一口气,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抬手去擦汗,才发现手都在抖。
“师伯,你这是怎么了?”他身旁的那个年轻人问道:“怎么不留人?你不是说那小孩儿根骨奇佳吗?”
“留?”老道声音都变了,直摇头道:“留不得留不得……”
“这是为何……”
“那人是……”老道刚想说,忽地住嘴,而后伸出手指,一点那年轻人的眉心,一道神念传出,那年轻人顿时脸色变了。
他失声道:“您是说,是那位?可是……那位怎么会来离郡这种小地方。”
“错不得,错不得。”老道摇头晃脑道:“昔年你师伯我还似你这般大的时候,曾在青洲见过二先生一面,当年那东海龙王的二子在海中兴风作浪,海水涌起三十丈高,将那登州城活活淹了,师伯我受师门之命,下山去救助平民,就是在那时候遇到了二先生。”
“登州城?”年轻道人不解道:“那登州城虽是靠海,不过那海边儿悬崖却高达百丈,绵延数百里,海浪怎么淹得上来?”
老道瞥了他一眼,悠悠道:“那百里海岸,百丈悬崖,就是二先生一剑斩下的。”
“啊?!”年轻人瞪大了眼睛,道:“师伯,你快与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当年,二先生眼见登州城被大浪所淹,生灵涂炭,痛民生疾苦,说了一句这世间的妖魔鬼怪怎地如此之多,便一步登天,飞到登州城上空,破口大骂,将那龙王二子骂了出来,而后二话不说,一剑将其斩杀,平息海浪,登州城自此也就多了百里悬崖。”
说罢,老道目露追忆,唏嘘道:“那一剑的风采,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