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欢合上行程单，沉吟了几秒，/p
“斯威庭的项目结束之后我打算辞职，”/p
“辞职？”/p
席慕之面色微微一变，“想休息休假就行了，辞职干什么？”/p
“我想离开这儿了。”/p
叶清欢面色疲惫，“在江城待得太久了，我想出去看看。”/p
“去哪儿？”/p
“没想好。”/p
席慕之沉默良久，“法国吧，浪漫之都，我送你去。”/p
夜深，/p
叶清欢将车在地下车库停好，乘坐电梯上楼。/p
公寓门口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p
前不久她已经把公寓的门锁和密码都换了，牧尊要来也只能在门口等着。/p
“清欢，你还要跟我赌气多久？”/p
昏黄的门灯下，他的身影很萧条，似乎瘦了很多。/p
叶清欢只觉得疲惫不堪，/p
“你觉得我只是跟你赌气么？”/p
“我不管你是不是赌气，我都是真心来跟你道歉的，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是我……”/p
“进来吧。”/p
叶清欢开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解释，门开了一半，她站在门口，面色平淡。/p
这是自从叶兰出事以来她第一次主动让他进家门。/p
牧尊神情一滞，却没有表现出半分的欣喜。/p
他隐隐意识到要发生什么。/p
“离婚吧。”/p
两份离婚协议书在干净整洁的桌面上铺陈开，其中一份递到了他的面前，白纸黑字，各项条款清清楚楚。/p
其实甚至没什么可以称得上是条款的内容。/p
他们没有婚内共同财产，叶清欢草拟的这份离婚协议中没有半个字跟财产分割有关，她不需要，也不想这么麻烦。/p
本着自愿、和平、友好的方式协议离婚。/p
一句话触目惊心。/p
牧尊只觉得寒意从脚底窜了起来。/p
“我不同意。”/p
“啪”的一声，他将离婚协议书反扣在桌面上，蹭的站了起来，微微的发抖。/p
叶清欢低着头，没有半点反应，旋开了笔帽，在属于自己的那一栏里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推到他面前，/p
“这里，该你签字了。”/p
“叶清欢。”/p
牧尊死死地盯着她，/p
“如果你一定要觉得你妈妈去世跟我有关，我可以站在你面前，任凭你打骂绝不还口，但是我拒绝这样的方式，这种冷暴力的方式结束我们的婚姻关系。”/p
“字我签了，你不愿意的话，”/p
叶清欢拧着眉深吸了一口气，/p
“明天律师会跟你谈。”/p
走到今天这一步，她什么都想明白了，强扭的瓜不甜，他们以为可以瞒着所有人悄悄地幸福，可江城就这么大，牧家一手遮天，有什么事情是他们家那位老爷子不知道的？/p
所有人都瞒着她以为她不知道秀慧去找过叶兰，可她怎么可能放任自己母亲死的不明不白，医院的监控和访客记录，想要查看并不难。/p
“我绝不会离婚。”/p
牧尊眼中满是决绝，语气寒意逼人。/p
而叶清欢却只是看了他一眼，起身朝着楼上走去，/p
“走的时候帮我把门关上，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