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
林白羽摆摆手示意她先不要说，急忙把菜出了锅，又关掉了煲汤的火盛汤。
等一切都准备就绪之后，林白羽也坐下来，动手给叶染盛了饭，“好了师父，边吃边说！”
“其实，我从很小的时候就被组织暗中培养了。”
叶染看着碗里的饭，抬眸看着他，笑意亮晶晶的，“知道所谓的‘培养’是怎么进行吗？”
“师父你说。”
林白羽扒了一口饭，一脸认真。
“把同龄的孩子们五十个一组关在有老虎的房间里一起厮杀。”
叶染神色幽幽，“当然了，老虎也是快要饿死的那种，能活下来的孩子，就算初步合格了。”
林白羽一口饭梗在喉咙里，瞪眼看着她。
“这样子的培养，一直要持续三年。”
叶染挑挑眉，“无时无刻都有孩子死去，也无时无刻有新的孩子被送进房间里，全都是孤儿。”
“卧槽……”
除了这两个字，林白羽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我一路活了下来。”
叶染用汤匙搅着碗里的汤，淡笑，“有无数的孩子和老虎倒在我脚下。”
林白羽刚想惊呼，而她又笑着补了一句，“还有熊和饿狼。”
‘啪嗒’——
林白羽的筷子掉了。
“够了师父，对不起。”
林白羽垂头说道，“我总以为，我是这世上少之又少的不幸福的人，但现在我知道，我错了。”
和师父的经历相比，他被人虐待又算的了什么？
至少，那对夫妇从没想过真的要弄死他，可师父却是稍微一不小心就会送命！
他刚才究竟是以怎样的心态来让师父揭开自己的伤疤呢？
“没什么。”
叶染依旧笑着，无所谓的摇摇头，“只要麻木了，面对什么都会无所畏惧。”
这是成为一个杀手的最基本要领。
正因为在平时的每一场生存厮杀中，他们随时都有可能丧命，所以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也就会将生死看的很淡，甚至粉身碎骨也不在乎。
这就是愚者要的效果。
“师父，最后一个问题。”
林白羽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抬起头来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就是刚才那个人，培养了你，让你也成为了炽天使的一员，对吗？”
这个问题，其实他压在心里好久了。
因为，当初在十一区秘档局看见炽天使成员资料并发现了代号幽灵的副首领时，他自作主张把那一页藏了起来，没有发给墨景修。
“对啊。”
叶染承认的非常爽快，点点头，“现在，炽天使已经不存在了。”
所有成员，除了她之外，全部都死了。
林白羽知道十一区都发生了什么，只是点点头，“不存在了挺好的，我可不想黑发人送白发人。”
“小羽啊。”
叶染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神情变得稍微有一点柔和，语重心长的说道，“炽天使，只不过是这个世界上冰山一角的罪恶罢了，在你看不见的角落里，数不清的黑暗和罪孽无时无刻都在上演。”
林白羽静静地注视着她，心里忽然有一种她已经独自旅行了很久的感觉。
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