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彧回到京中的时候,已经是两日后了。
这趟邺城之行,并无所获。
而且都过了将近三十年了,就算想查也无处查起。
这个郑煜到底是何方人士?
他要将寒宁化名成江宁安排到父亲身边是为了什么?
还有十七年前的圣女白媱,他又是如何只手遮天的将人从宫中救出?
如今这天倾门无处不在,却又无处可寻。
他布下这么一大盘棋,究竟意欲何为?
还有那个暗中的杨重渊,他藏身何处?
崔彧想着的时候,只听着园中传来笑闹之声。
崔彧望了过去,原来是小七带着长喜她们不知道在挖什么。
崔彧举步走过去,只见小七从园中的花树下挖出两个酒坛子,又将两个新的酒坛子埋进去。
“在做什么?”
小七吓了一跳,手里的花锄一松,险些砸到脚,被崔彧眼疾手快的握住了。
“整日冒冒失失的,没一点稳重的样子。”崔彧低声轻斥着她,这要是砸到了她的脚,少不得要疼上些时日。
现在小七分得清崔彧什么是好话,什么是恼怒的话。
这模样分明是关心,她嫣然巧笑,跳起来抱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她身上。
“我重吗?前几日晚上王爷分明说我很轻。”
崔彧自然而然的接住她,听着她这般嬉闹,只是无奈的笑着摇头。
丫鬟们面红耳赤的退下,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要么是王爷举止亲昵,要么是王妃口没遮拦,她们只适合在墙外,不适合在墙内。
崔彧将她放下,看着这些酒坛子。
“这是做什么呢?”
“去年做的葡萄酿,一直在这里埋着,今日挖出来,把新酿的埋进去,明年再挖出。”
崔彧就知道,整日里没事她便琢磨这些吃的。
“本王帮你。”崔彧拿着花锄将两坛新酒埋下。
小七托着下巴在旁边看着他。
“王爷,将来你不做摄政王了,咱们找一处有山有水有花有果的地方定居吧,我会酿很多酒,到时候我来酿酒,你就帮我把那些酒都埋在花树下,等着来年就可以喝了。”
崔彧看着她,笑了声。
“好,听你的。”
“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开一家酒馆,你做老板,我做老板娘。”
“嗯。”
小七想到那样的一幕,心生向往。
突然想到,若是能有两个孩儿在旁边逗乐,定然能增趣不少。
很快,小七摇了摇头。
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如果生孩子的话,便要弃了修道长生,跟他一样要经历生老病死,生死轮回。
崔彧埋好之后见她摇头,笑问道:
“埋得不对吗?怎么摇头。”
“没什么。”小七将那些想法抛到脑后,不再去想。
指了指地上的两坛酒道:“王爷,这个搬回去吧,今晚让王爷尝尝我的手艺,看能不能开酒馆。”
崔彧弯腰揖手,笑道:
“遵命,老板娘。”
小七笑着垫脚去吻他,反被崔彧扣在了怀中。
清风拂过,合欢花树轻摇,散下些许落花。
好一会,崔彧微喘,抵着她的额头,气息不稳道:
“真好。”
小七笑颜舒展,眸光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