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禇木深深地叹了口气,摇着头,语气里带着深深的无奈:“我可以跟着你们走,但是五行会现在的状况,只剩下我一个分会长了,如果我走了,恐怕……”
灰血和丁哲又互相对视了一眼,这次他们已经决定了该怎么做,而他们彼此间这么长时间的默契,也基本能猜到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我们就暂且相信你一次。”灰血冷冷地说道:“但你记住,我们随时都在盯着你。如果你敢耍什么花样的话,我们会随时再来找你。”
“是,我知道了……”禇木背后不禁渗出冷汗,他知道这句话绝不是在吓唬他而已,以眼前这两个人的实力,那么轻松就摆平了易莲,帮会里的那帮小混混根本拦不住他们,取他性命简直轻而易举。下面的娱乐城在他的授意下已经算是非常“守备森严”的了,还不是被这两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闯了进来,连个通报的人都没有?
“如果有小月的下落,第一时间跟我们汇报。”丁哲面无表情的说着。
“好。”
灰血和丁哲说完便转身要离开。
“等一下。”禇木急忙叫住了他们,看着两人的背影问:“大老板他现在在银华吗?”
丁哲回头冷笑了一下,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走出房门,钻入走廊外的漆黑中,跟灰血一起很快不见踪影了。
禇木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这算是过了第一关,不管他们心里信还是不信,至少暂时把这些人给稳住了。
这时他忽然感觉到身体的剧痛,“嘶”的一声倒抽一口凉气,跪在地上,他之前被丁哲捅了好几刀,鲜血还在不断从血窟窿里涌出来,只能用手捂住不让它失血过多。
过了一会,他才缓慢地站起来,把被挂在墙壁上的易莲解救了下来。易莲的身体被弩箭射穿,还好这一箭并没有伤到脏腑,否则现在她已经死了。可即便没死,她也已经晕了过去,需要马上得到治疗,否则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之前一直昏阙的段戬这时才缓缓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从地上爬起,揉着剧痛的脑袋,问:“木哥,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接着他突然想起了刚才见到的那个男人,浑身又起了鸡皮疙瘩,连忙往四周看去,发现那两个男人已经不在了。
“木哥,刚刚那两个人都去哪儿了啊?……”他·的声音到现在还有些颤栗,刚才那一幕真是把他吓得不轻。
“走了。”
“走了?”段戬一愣:“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总会长的人。”禇木吐了口气,直到现在,他仍然感觉到胆战心惊。
“啊?总会长的人?那,那……”段戬紧张得有些结巴起来,慌乱从地上站起来:“我去给尘哥打电话……”
“不行!”禇木声音严厉的喝止了他:“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要随便联系小褚,你生怕别人找不到他躲在哪里吗!?”
“是……是……”段戬小心翼翼的答应着。
娱乐城外边,灰血和丁哲刚刚离开,走到大马路上,看着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喧嚣城市。
“你认为,他说的话有几分是真的,几分是假的?”灰血静静地说着。
丁哲冷笑一声,瞥了他一眼:“我?嘿……我一个字都不信。”
“我也不信。”
丁哲眉毛一扬,有些意外:“那你刚才还……”
“得暂时留着他,他还有用。”灰血面无表情的解释道:“就像他说的一样,五行会现在的局势内忧外患,禇木是仅剩的分会长了,他在的话,下面的人就算有不服他的,也不至于闹翻天,但如果连他也不在了……”
灰血没再说下去,而丁哲沉默不作声,想来也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利害。
“不过,有一点他说的可能是真话。”灰血又突然说道。
“什么?”丁哲奇怪的看着他。
“他说,蝰蛇帮和侯封府近期就会联手对五行会展开行动……”灰血沉沉的道:“看他那副自信笃定的模样,恐怕是从哪里弄来的消息,应该是真的。”
丁哲想了想,说:“的确,五行会变成现在这样,蝰蛇帮和侯府但凡有点野心,就不可能放过这种绝佳的机会,联手攻打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这家伙是从哪儿知道的?”
“可能是在蝰蛇帮或者侯封府里面插了卧底吧。”灰血淡淡的说:“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那我们要怎么办?”丁哲看着他问。
“……”灰血久久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的盯着城市街头,眼睛却散发出强烈而如深渊般的恐怖杀气。
……
三天,几乎是一转眼就过去了。
夜幕降临,这一晚将被许多人铭记,也将是银华乱战序幕的开始。
原本繁华热闹的城市,也因为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变得空阔萧索。在高处看着这一切,看着流动人群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一点变得稀疏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情也有种难以言喻的唏嘘和感叹。
我在一栋二十几楼高的大厦内,俯视着南圣区的一切,手中眼花缭绕的玩转着一把带着青色锈迹却无比锋利的刀子。
我用丝布将刀子的表面擦干净,匕首的表面泛着幽幽的青光,甚至无锈的部分还能倒映出我平静如水的表情来。
“阳哥,都准备好了。”阿肯走进了房间,在我身后对我说道。
“……”我一句话也没说,表情依旧冷漠而平静,慢慢地从沙发站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