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银城的江滨公园后门,有一块老旧的初中校园。
这里比古巷那块平民区还要破旧,已经很久无人使用,光秃秃的校园里早就一个人都没有,教学楼也被拆掉了一半,失去了往日的繁华。据说,这里原本是打算建设什么新的广场,只是后面政fu因为资金不足无限期搁浅了。
不知名的杂草滋生在校园每一片角落里,头顶还有大片大片的乌鸦像黑色的乌云一样盘旋在天空,在校舍里穿来穿去。
破旧的楼栋,像一个巨大的怪兽,却因年老色衰,孤独而寂寥的耸立在这里,没有丝毫生气,而它却曾经是银城的标志性建筑之一。
这里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危楼,平时根本没人接近这里,只怕它某一天会突然倒塌。
乐乐在这里四处看了看,像是在寻找方向,然后带我朝那栋被拆一半的教学楼更后面的方向走去。
我终于忍不住问道:“喂,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
乐乐嘿嘿一笑,说:“你不觉得这地方很好玩儿,很适合探险么?”
我眉毛微微一挑:“……你带我来就是为了这个?”小时候确实也很喜欢这种探险游戏,和一群小朋友一起跑到偏僻无人的废墟,捡捡玻璃弹珠,可是现在和当时的心态完全不一样了。
乐乐干笑着连忙说:“当然不是了,你跟着我来就对了嘛,我有朋友要介绍给你认识。”
“朋友?”我更加疑惑了,难道是他的那群小孩儿?
乐乐带我转到那栋教学楼的后面,这后面是一块斜窄的通道,侧边是一圈的树木,因为冬天的缘故只留下空荡荡的枝桠,到处是残垣断壁,周围的墙壁上有很多各种颜色的喷漆所乱画的涂鸦,好像某种标致,有点像北美那边帮派所留下的帮会记号似的,在告诉外人这里是我的地盘。
刚才还安安静静只有乌鸦叫声的校园,这时候却让我听到一丝隐隐的音乐声,那是一种类似酒吧里的dj音乐,让我有些疑惑,这种地方怎么会有这种音乐?
再往后走,来到了一块空地,这里终于开阔起来,同时也让我看到了一切的真面目。
一群二三十来岁的年轻人,大概三十来号人,像是在举办某种晚会一样的聚在这里。
这些人无一不都是花臂纹身,穿着宽松的嘻哈裤,有的在中间跳着街舞,摆着高难度的大回环摆腿动作,有的在一旁“噢噢”怪叫,随着音乐不停的蹦跳嗨闹着,有的两两凑在一起做着说唱游戏,角落里还有一台打碟机,一名满头脏辫的dj戴着个耳机正在搓碟,音乐就是从他那里出来的,暴躁的音乐在这片空地回荡。
我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这个老校园离银城高中很近,我从来不知道这里什么时候还有这样一伙人?
“喂,那边那个小子,你到这里做什么,这里是我们街头嘻哈帮的地盘。”一个飞机头的男人朝我缓缓走过来,像是看着入侵者一样的盯着我问道。
我斜眼过去冷冷地看着他。乐乐赶紧挡在我面前,对那人说:“阿肯,是我呀,你别误会,他是我的朋友,不是来抢地盘的。”
“哦?乐乐啊。”阿肯看见了乐乐,表情放松了许多,原来他是把我当成抢地盘的了啊?
我有些无语的看着这周围的危楼学校,这样的地盘,谁想要抢啊?
他又看了看我,奇怪的问道:“你们孤儿院,有这么大的孩子么?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乐乐一脸尴尬的解释道:“呃,他不是孤儿院的孩子。”估计乐乐以前除了跟孤儿院的孩子玩儿之外,就没有什么别的朋友了,所以阿肯一看见我,就把我也当成是孤儿院的人了。
乐乐又道:“别说这个了,八爷呢?”
阿肯摇头道:“八爷不在,出去和那些家伙谈判去了。”
“跟那些人的恩怨,还是没能解决么?”乐乐皱紧眉头问。
阿肯叹了口气,咬着牙有些气愤的说道:“根本就没啥恩怨,那些家伙就是想吞并咱们,然后朝银华市的二线势力进发!”
“怎么能让他们得逞!”乐乐忿忿不平的说道:“既然他们这么过分,那咱们就跟他们拼了啊,干掉他们,那他们手里的势力就是咱们的了!”小孩子想问题比较简单。
阿肯又是一声叹息:“有那么容易就好了。”
我从他们的对话中大概可以听出一些信息,他们这街头嘻哈帮应该也是银华市道上一个三线小势力,只不过可能马上不存在了,因为有一个比他们更强大的一伙势力正准备吞并他们,乐乐和这个阿肯的对话一直用的是咱们,而不是你们,说明乐乐和他们的关系很不错,他们也已经完全把乐乐当作自己人了。
阿肯这时又看向我:“既然是乐乐的朋友,就随便在这里坐一坐,玩一玩吧,我也没什么好招待你的。”
“……好的。”我心想你们这里还有地方坐么?
“我说。”我靠在一边的墙壁默默地抽烟,斜眼问一旁的乐乐:“你把我带到这里,到底有什么事?”
乐乐摸了摸头干笑两声:“没什么啊,就是想带你来认识认识我的朋友……”
“你不说?那我走了。”我肯定这小子肯定心里有什么事瞒着我。
乐乐急了:“哎,辰阳哥,你别啊,再多待一会儿嘛,他们的老大马上就回来了。”
我瞥了他一眼:“为什么要我见他们的老大?”
“因为……因为……”乐乐支吾了半天却什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