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禇顿了一下,似乎回想了一会,然后说:“两年前,高一下学期的时候。怎么?”
我沉默。
“哦,没什么。”
老禇淡淡笑了一下,也没多想,又说:“一会别急着走,一起去洗浴中心,放松放松。”
我知道老禇现在依然没有放弃拉拢我的念头,犹豫了一下,瞥了眼不远处的沙虎,冷淡的说:“和他一起?”
算了吧。
老禇摇头,认真的说:“辰阳,无论你现在多么敌视他,都必须忍耐。能屈能伸,这才是在道上、乃至在社会上生存的首要法则。”
老禇往后瞥了眼还不知情的沙虎,继续说:“别看他刚才松口了,这个沙虎没那么好说话,他要的三十万,只是第一步而已,他刚才松口,也仅仅只是看在我在场的份上,表面上不好再纠缠而已。但我太了解他了,今天晚上是和事酒,但你却实际上没有说一句软话,如果今天这事就这么完了,我可以明摆的告诉你,沙虎不仅不会放过你,还会觉得你不尊敬他。哪怕他表面上不找你麻烦,也不妨着他私下再搞什么小动作。”
我没有说话。
老禇看着我,缓缓地说:“还是说,你现在还是不信任兄弟我?”
我说:“……我没这个意思。”
老禇轻轻笑了笑,继续说:“总之,我也只是给你提一点建议而已。至少你应该不会希望哪天走在路上的时候,又被几个莫名突然跳出来的人追着砍吧?”
“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你身边的人考虑一下。沙虎可是不择手段的。”
听到最后一句话,我的心头猛然紧了一下。
半响之后,我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去。”
老禇笑了,拍拍我的肩膀:“这就对了,大丈夫能屈能伸,说点软话,其实没什么好丢人的。卢俊坤纵使没什么能力,不也是在我身边混了那么多年么?”
我没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出了酒楼,已经是晚上,城市马路笼罩在一片夜色之下。
马路边仍然停着那辆黑色奔驰加长,两个黑衣保镖站在两旁,隔着三四米远还停有另一辆老款的帕萨特,看起来比加长低调得多。
老禇低声跟高博随便交代了几句,高博点点头,就准备带着袁依依往那辆帕萨特走。
沙虎眼睛眯成一条缝,目光一路随着袁依依的背影,直到她和高博上了车。
“土哥,我们走吧。”老禇这时已经拉开奔驰加长的车门,突然说道。
“哦,来了。”沙虎这时才收回目光,嘴角扬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随即才随着我们坐进了车子。
奔驰一路呼啸,开过江滨大桥,停在了南圣的“金海豪洗浴中心”门口。
我开门下了车,抬头看去,金碧辉煌,宛若一座宫殿,无法想象这就是个洗澡的地方。
稍微懂点行的都知道,这家金海豪洗浴中心,在本市同类的娱乐场所中,也算是非常上档次,是个有钱人才能来得起的地方,而且以服务技师小姐年轻漂亮服务热情而闻名。
我好歹也在道上混了几天,知道这里是木会的地盘,而且不只只是木会罩着的,这家洗浴中心的老板就是禇木本人。
我随着老禇、沙虎一起走进会所大厅,这是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本以为之前的酒楼就已经很夸张了,没想到进到这家洗浴中心更令我咋舌。
我像个刚进城的土包子,见哪儿都觉得心惊肉跳的,心想这地方盖出来得多少钱啊?不过我没有表现出来,牢牢压制在心里,好歹也当了这么久的老大了,这点架子还是得装一装的,哪怕没见过世面也得装得见过世面,否则多丢人?
“小褚哥~~”一个娇媚的声音,这是一个非常艳丽的女人,五官很标致,身材很圆润,该翘的地方翘,该细的地方细,身上穿着件黑色的小西装,偏偏胸前衣襟放得很开。
我第一眼反应还以为这是这里的主管,后来才想明白,这应该是场子里的一位“妈咪”。
我瞟了一眼她胸前的牌子,上面有她的名字——玛丽。
女人走了过来,一下就贴在了老禇的胸前,有意无意的抚摸着他的胸膛,魅惑的眨着眼睛:“怎么突然来了,也不说一声啊?”
老禇也很习惯的搂着她,笑眯眯的说:“带土会长,还有一个朋友来玩玩。”
“哟,土哥~”玛丽黏完老禇,又沾到沙虎身上去了,趴在他胸前腻歪的笑着:“你这个大忙人,今天可算有空过来了……”
“想我了没有?我可是很想你啊!”沙虎也是满脸的淫笑,揽着玛丽的细腰,在她屁股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玛丽娇声嗔道:“少来了土哥,您现在都喜欢年轻的,哪儿看得上我这样半老徐娘的呀?……”
两人似乎是老相识了,不是第一天认识。
两人yin话了一阵,沙虎笑了笑把玛丽撇下了,随着女服务生的带领跨着大步率先朝里面走去。
“伺候好他。”老禇压着声音,沉沉地对玛丽说道:“他有什么要求,满足他就是了,要什么样货色都给他,别给他找茬的机会。还有,晚上的时候,一定要给我盯死他。”
“放心吧,小褚哥,您还不放心我么?”玛丽咯咯笑着,显然也是个老油子了。
“对了,辰阳。”老禇又往我手里塞了一样东西,我拿起一看,是一张银行卡,背后写着一串数字,显然是银行卡的密码。
“里面有五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