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庭政看他已经要睡着了,就安抚着他睡觉,江宇典疲倦地叮嘱他:“一定要休息,别把身体熬坏了,本来就不年轻了……”睡着前,他又说了几遍:“去休息、休息,别管我了……”
贺庭政轻声叫了一下他的名字,发觉他睡着了,就轻手轻脚地叫来值班护士加了个床。
病房的加床,一般都不是很长,是由椅子放下去的那种床,贺庭政睡上去,整个小腿都支在外面。
因为是炎热的夏天所以他也不用盖被子,就那么抱着自己的胳膊睡了。
他睡得很浅,每隔十多分钟,必定要睁一次眼,起来看看他状况,所以他根本就没睡着。
而由于止痛药的缘故,江宇典倒是睡了个好觉,只不过药效过去了,他又开始疼了,趴着眼泪就浸了出来。
虽然还是在哭,但似乎不如之前疼得那么厉害了。
他一醒来,就看见贺庭政坐在椅子上,看他憔悴的、胡子拉碴模样,江宇典心里也难受。
他趴着说:“阿政,我想撒尿,你扶我起来。”
他不同于那些做手术的病人,身上没c-h-a导尿管,但他所能感受到的疼痛,比做了手术的病患还要强烈几倍,贺庭政怕他疼,也不知怎么把他扶起来,就说:“我……我问问护士。”
“问什么问。”江宇典像个铁人一样,自己用手撑着起来了,他似乎是想下床,贺庭政不让他下去,他有点无措,四处看着有没有什么盆啊瓶子啊。
江宇典看他那样,似乎是忍俊不禁地一笑:“智商挺高的怎么脑子不好使呢?我不下床,你看看床底下,有医用尿盆吧?”
贺庭政蹲下来看了下,抬头道:“真的有啊!”
“医院怎么会没有这种东西。”他艰难地扒了下自己的裤子,不太扒得下来,这条内裤是拍摄用的那条,和一般的不同,没法就那么拿出来。他只好让贺庭政:“你去把房间门口的模式调成勿扰,过来帮我掏一下。”
贺庭政乖乖地照做,江宇典徐徐放了一条长江出去,贺庭政给他擦干,拿了s-hi纸巾给他擦了擦手,说:“还要止痛药吗?”
“不要了,吃多了不好。”他看着似乎是好多了,只是啊,哭得眼睛肿成了核桃,鼻子也是红的,任谁瞧着都心疼。
贺庭政无法,给他把止痛药混在汤里,喂着他喝了下去,江宇典喝出来了,但也没拆穿,只是拉过贺庭政的手,笑得眯着眼说:“阿政,我感觉好多了,你昨天一来我就不疼了,这难道是爱的力量?”
若是江宇典没有披着美少年的外壳,他说这样的话是会被批评成油腻中年人的。
贺庭政也乐意配合他,深情地说是。
江宇典吃了饭,护士再次进来给他换了输液瓶,他晚上不输液,白天要输四瓶,平均下来两到四小时就要换一瓶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