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生发用的。”
他闭着眼休息,身上一身的花甲米线味道,旁边还趴了只不知道隔壁哪家店养的家猫,也蹲着打盹。
斑驳的树影投s,he在他脸庞上,阳光正好。
扛着摄像机的周哥就在他旁边拍他,拍他的脸,拍他油光水滑还微微泛绿的脑袋。
倒不是说江宇典偷懒,是因为现在这种情况下,哪怕他去招揽了顾客也没用,人吃了味道不行,照样不会来第二次。
不过他在外面那么晒了会儿太阳,顾客就上门了,似乎是专门为了看他来的,还点了份花甲。
粉丝问江宇典:“你们是在做节目吗?你在这家店当员工吗?那你是服务员还是厨师啊?”
江宇典看了眼那牙都掉了几颗的老太太,叹口气道:“是厨师,也兼职服务员。”
“那你……”女生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们要吃你做的米线。”
江宇典一下就明白了,这应该是节目组看他太悠闲了,专门派遣过来劳作他的。
中午那会儿,他已经跟着吴老板学了一些,但他委实不是个当厨师的料,按部就班地往锅里放配料调料,做出来的东西仍旧是难以入口。
店里陆陆续续来顾客了,江宇典就在厨房切豆腐、切香菇、把豆芽摘成掐银丝,把冰箱里肥牛拿出来解冻。
下午打烊后,京东的派送员送了厨房用具和电器过来。江宇典也跟吴老板说好了,明后两天都打烊,把厨房仔仔细细地大扫除一遍,把什么墙角缝隙都扫干净,把什么蟑螂窝老鼠窝都一锅端了。
忙活了好几天,简单装修、大扫除,全都完成了,淘宝购买的厨师装也到货了,老板娘也学成归来。听姜易木说:“我们先去找了一家生意爆火的花甲米线店学习,然后又去了五星级大酒店跟着大厨学了半天,学了好多个秘方。不吹牛,我回北京也能开家花甲米线了!到时候开张就请你们来啊。”
经过节目组上下十来个跟拍的工作人员的鉴定,老板娘的手艺的确进步了不少,姜易木似乎也学了个皮毛,这东西本就简单,有了机会去学,当然就更简单了。
任务第四天,店铺焕然一新了,招牌也擦洗得干干净净——这还是江宇典亲自爬着梯子上去擦的。当时大家一时不察,本就质量堪忧的梯子晃了下,向后仰去。扛着摄像机的周哥都来不及叫人,江宇典却一个后空翻落地,单手支住那摇摇晃晃的木梯子。
整个节目组跟拍团队看他的目光,登时跟看神人一样。
后面的几天,江宇典和姜易木都是上街去拉客,还发小名片,满三十减五元的小名片,到处发。
生意好了,也留得住顾客了,并且百分之八九十的顾客说会再来,他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虽然这七天,营业额不多,利润的一半也不多,不如上次的格局大,但成就感是相同的。老板和老板娘都特别感激他们节目组,感激节目组保住了他们的小本生意。
任务结算了,他们组是第二名,节目组问他们:“这七天你们都有什么收获?”
李一枭说了他这几天看到的、最动容的一件事:“那个炒锅很重,里面全是r_ou_臊,要想单手翻锅很难的。我拿了一下都感觉非常吃力了。”
“然后那个店长就这么在我们所有工作人员的关注下,在大厨的严厉训斥下,艰难地翻着锅。我们都感觉到他的手臂已经连抬起来都很困难了,可是他就这么坚持着不停练习,直到他自己能做到了,大厨也满意了才停下。也是在停下后才发现手指上早已烫出几个大水泡。”
随后几人纷纷举例,最后问到江宇典,他就说了句:“那家店是夫妻档,老板人很随和老实,提起儿子更是一脸骄傲。可我也是今天走的时候才知道的,他儿子患了白血病。因为治病花光了积蓄,在报名我们节目的时候,他儿子刚刚去世。”
“夫妻俩失去了生活的信心,后来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设,老板娘准备回老家了,老板却说要再努力一把——所以无论处在怎样令人绝望的境地,都不要先想到放弃,而是想一想怎么做才能摆脱困境,只要肯努力就会发现上天并没有把你逼上绝路。只要自己不放弃自己,终能绝处逢生。”
他灌了一碗j-i汤,节目组也给他们灌了一碗j-i汤,说的是李一枭裴思邈去的那家重庆小面馆:“我们挑选这些小店的时候,做了很多工作。被选中的都是有理由的,比如那家面馆就是,两年前央视做了一档社会实验,演员扮演一个得了老年痴呆的老人家,老人家饿了,进了面馆也不点单,然后面馆老板就给他上了一碗加了很多r_ou_臊的清汤面,老人家吃了,不给钱就走了。”
“服务员看见了要追,老板就说别追了。”
“这纪录片,记录了很多个地方的、很多家店的反应,然后这家店被实验了三次,老板三次都没收钱,照样给老人家端上一碗热腾腾的汤面。”
“现在他的店开不下去了,我们就要帮助他。”
录制结束了,江宇典的东西也收拾好了,他连夜赶回北京。
一回家他就让贺庭政给他做夜宵吃,还找出了广告商送的蜂蜜牛n_ai,数一数还有两大箱,他一边嘬着吸管一边道:“我吃了一周的米线,以后我再也不吃米线了,你也别给我提米线,更别给我做米线!”
贺庭政就说好,然后把夜宵给他端上来了,江宇典一边吃,贺庭政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