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木乔突然明白为什么今天一定要她穿新衣裳出来了,这还真拿她当小屁孩了。
可是这个翠妞儿有什么值得羡慕的?她那身衣裳是用各色剩下的布头拼凑而成的,不过是颜色用得好,所以觉得还不错。至于头上的珠花,木乔就更不屑一顾了,那些看似珍珠的小珠子,其实是用鱼目滚上了一层银粉做成,真正的鱼目混珠,专门哄小孩的。
等了一会儿,就听里面有些欢声笑语隐约传来,也不知是哪里的贵客,要特别招待。
正在心里犯着嘀咕,翠妞又出来了,这回她脸上更多了几分喜色,“若是还要二十个荷包,你多久能做得?”
甘琼花爽快的答道,“很快的,大概十天行么?”
木乔却看了翠妞一眼,摇摇甘琼花的胳膊,“姐姐,哪有那么快的?再接下来就要准备过年了,家里腌鱼腌r_ou_,事情多着呢!”
甘琼花一哽,想想似乎也是。皱眉又看看翠妞,生怕丢了这门生意的模样,“那我尽量赶一赶,迟个两三日总能得的。”
木乔还在打岔,“可你要是赶夜,就得费灯油了,还伤眼睛。到时婶子又要骂,一样的钱,可不能干这赔本的买卖。”
再使劲的捏了她手心一把,都已经暗示得这么明显了,要是甘琼花再不明白,木乔就要翻白眼了。
倒是翠妞先明白过来,顿时脸色冷了几分,“哪有这样坐地起价的?你们要是不做,可多的是人做!”
木乔也不甚在意,“那就算了,反正我姐姐针线好,过年这么多人家要做新衣新鞋新荷包的,也不怕找不到活干。”
原本还有些拿不定主意的甘琼花一听这话顿时也硬气起来了,“就是,你们先把这二十个荷包的钱结给我吧。”
翠妞颇有些不情不愿的剜了木乔一眼,拉长了小脸,“你们等着,我进去问问再说。”
等她再度转身,甘琼花立即弯腰,兴奋不已的趴在木乔耳边问,“一会儿要多少合适?”
“二十!”
木乔开这个价已经算是很客气的了,虽说做荷包的绸缎布头是绣坊给的,但绣线却是要自掏腰包来买的。
甘琼花之前给这里做了二十个荷包,一个才收十文钱的工钱,总共也才二百文钱,但绣线却至少要花到三四十文。这还不算灯油人工,赚得实在都是几个辛苦钱。
可象她这样j-i,ng工细作的荷包要是拿出去卖,至少能卖到一百文一个。而绣坊出的那点子布头钱,也早就在卖衣料时挣回来了。只是人家开着个店,比她们好做买卖而已。
不多时,就见翠妞和她爹,绣坊的陈老板一起出来了。
木乔想着屋里女人的笑声,想来翠妞她娘陪的一定是重要的贵客,所以走不开,那么他们这个价钱就一定能谈下来。
只是这绣坊老板看起来木讷,却实在j-i,ng明。要二十文钱的工钱没问题,却要她们买最好的绣线,做工要求也更高些。
甘琼花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未免有些悔意,若是按着这老板的要求,光是配齐各色上等绣线只怕都要费到上百文了,万一做好了又被挑剔,倒还不如去做十文钱一个的荷包来得轻松。
木乔知道陈老板这是在故意刁难人,可若是使小x_i,ng子,真跟他把关系真搞僵了,往后断了往来,吃亏的还是自家。
于是想了一想,虽然心中不愿,也只得瘪着嘴扮可怜状跟甘琼花商量,“姐姐,既是这么难做,要不咱们就不做了。大不了我过年就不穿新衣裳了,反正这身衣裳也是刚做的,还新的很,我不想让你太辛苦。”
这……甘琼花有些犹豫,陈老板也觉得有些不忍了。看着一个跟自己女儿差不多大小的女孩儿,说着那么懂事的话,做家长的总会生出些恻隐之心。
“这还没谈好呢?”一个丫头忽地从里间挑开门帘,迎出一个c-h-a金戴银的中年妇人,瞅着她们笑嘻嘻的问,“你这丫头,可是做荷包的那个?”
甘琼花脸都涨红了,磕磕巴巴的点头应是。
做生意的最要紧就是不能相互拆台,木乔觑着老板不太自然的神色,细声细气的道,“已经谈好了,老板想给夫人做几个新样子,正在教姐姐呢。”
“不过是几个荷包,值得费这么大的事么?”那妇人嘴里虽是客套着,但从脸上的笑容来看,却是非常满意的。
老板娘跟在后头急忙附合,“您是我们的老主顾了,怎么能不用心些?所以我才特意让翠妞把她爹叫出来,就是嘱咐这事。大过年的,打赏荷包虽是小物件,但也要做得j-i,ng巧别致才配得上杜夫人您的身份。”
这位杜夫人更开心了,“这大冷的天,难为你们这起小姑娘家还在做针线。喏,拿几个钱买果子吃吧。”
给在场的三个女孩一人几文钱,杜妇人高高兴兴的走了。转过头来,生意也好谈多了。陈老板感谢她们在大客户前替自己圆了面子,关于那绣线之事不再纠结,只是把工钱砍到十八文一个,就算了了。
木乔也不跟他争了,却管他要了几个新的荷包花样,让甘琼花带回去研习。若能学点东西,就算钱上面吃点亏,也总是好的。
把工钱揣好,甘琼花笑mī_mī的数着手心里的意外之财,“我有三个,一会儿你想吃炒瓜子还是糖炒栗子?”
这么点钱够什么?木乔把手里的两文钱也交到她手上,“随便。”
甘琼花很高兴的摸摸她的头,“走,姐带你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