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观里的小道士就见他们的掌门人满面悲苦,愁容满面,恨不得把那三千烦恼丝都削个干净,不觉暗自心惊,这究竟是出了什么大事?
霍梓文探望了老师兄,从清风观出来便去了趟国子监。不是去看他弟弟,而是去找沈亦儒。
因为今年木乔要过十五岁的大生日,所以沈亦儒早就跟家中申请留京过年了。当然理由不能用这个,而是用的明年开春就将进行的大比之由。
他们这些官宦子弟,原不必从秀才起一步步的往上考,只要身份差不多,又能通过国子监的考核,就可以直接进入廷试。
事涉功名,沈家当然没有理由反对,还特意又给了他一百两银子,算是支付他的过年以及备考之资。
只是再多的钱财都比不上木乔三不五时打发人给他送去的滋补药膳,沈亦儒最近养得生龙活虎,读书都特别有劲头。
只是他对霍家人一直怀有莫名的敌意,好似人家欠了他的钱般,总是一副债主表情。见了霍梓文,也只是没好气的问,“你来找我做甚么?”
霍梓文静静的注视着他,“听说,你曾经有过一个姐姐?”
沈亦儒脸色大变,充满警惕,“你想知道什么?”
霍梓文从怀里取出一只锦囊,又从锦囊中取出一只双鱼荷包,再从荷包里珍而重之的取出半只金钿,“我想知道这个。”
木乔在茶楼上继续与展云飞述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道理,“既然你说你心里没有人,那为什么不能接受可人呢?若你不喜欢可人的话,那也没有关系,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可人和李家叔婶虽然中意于你,却也不是非你不可,你若实在不愿,给他们一个象样的解释,他们也未必不会依你。只是你到底喜欢怎样的女子呢?”
展云飞无言以对,沉默了半晌,只能推脱,“你别问了,我不想说。”
木乔正色看着他,“云飞,我不知道你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什么,但我却知道,喜欢一个人不仅是两情相悦,还要名正言顺。否则,那样的感情就是害人害已。从前,我以为你是因为忙才没工夫思考终身大事,但如今却显然不是了。既然如此的话,你莫怪我多事。”
她担心展云飞陷入什么不伦之恋里,略顿了一顿,丢出一句狠话,“你若还顾念着你我旧情的话,便坦诚告诉我实情。否则,你就好生娶个女孩儿回家过日子。若是再这么混下去,连我都是要生气的,只怕也不敢再与你为友了。”
见展云飞仍不作声,木乔是真的生气了,“枉我以为咱们曾经共过生死,情份自然非比寻常,谁料想竟是我一人的自作多情,既然如此,你的事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敢过问了,展少侠!”
见她态度决然,起身欲走,展云飞忘形的一把抓住她的手,“别走!”痛苦万分的挣扎半天,他终于颤抖着说出深藏内心的情意,“如果我说,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想娶的人是你呢?”
什么?木乔瞠目结舌的看着他,半天忘了反应。
咣地一声,有人从隔壁破门而出。
“小石头!”李叔李婶惊呼起来,“丫头你要上哪儿去?”
木乔脸色一变,赶紧拉开了门,可人的身影已经不见了,李叔追了出去,李婶还在门外,目光越过她,看看展云飞,狠狠的跺一跺脚,也追了出去。
木乔赶紧将展云飞往外一推,“你快去追呀!”
我……展云飞哽在那里,进退维谷。他凭什么去追?
木乔可管不了这么多,急道,“可人年纪小,万一她冲动起来做了傻事怎么办?你要不去,我去!”
她提着裙子就想往外跑,但还没跑出几步,就给人拦住了。
沈亦儒冲上前来,很是惊喜,“姐姐,原来你真的在这儿。刚刚看到楼下的马车,他说你可能在这里,我还不信,原来竟是真的。”
他?木乔顺着他的背影往后望去,霍梓文一身素淡的站在那里,手中持有一块银灰色的方帕,掩嘴作势清咳了一声又收了起来,那幽静无波的清淡目光里,说不出是笑是嗔,看得木乔顿时不敢挪动,如中了定身法般站在那里,嗫嚅着解释,“可人,可人刚才跑了,我怕她出事。”
霍梓文微微颔首,不知是明白她的意思还是同意她去追赶。
“我去。”展云飞忽地从后面走上前来,深深瞟了霍梓文一眼,又似下了决心般,对木乔道,“此事等我回来,会给你个交待的。”
交待?我要你的什么交待?木乔怔怔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半天有些回不过神来。
蓦地,清冷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这样站在大街上很好看么?”
木乔一窘,沈亦儒不知霍梓文跟她说了什么,上前拉住木乔的衣袖,颇有些躲闪的瞟了霍梓文一眼,很是兴高采烈的跟她道,“姐姐,咱们别在这家,我带你去个好地方,那儿的点心做得可好吃呢!”
木乔偷眼看着霍梓文,却见他依旧板着那样一张棺材脸,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终于开金口,说了个好字。
沈亦儒在京城多年,虽然穷点,但有钱的亲戚却很是不少。四下里蹭吃蹭喝的机会自然也多,他介绍的地方果然不错,就在京城闻名遐迩的胭脂河畔。
“冬日虽是水少了些,但看着河岸的枯藤老树,断桥残雪,也是别有一番风味,若是华灯初上,沿河两岸挂上大红灯笼,那也是京城一景。”
只可惜沈亦儒虽然介绍得唾沫横飞,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