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木乔也认得,是上回随着佟李氏母子一并回到乡下的管事詹绍。别看此人年纪不大,却是城阳王府,那位郡主娘娘的心腹。
给千里迢迢派到这里,自是为了怕有些场面上的应酬佟氏母子照应不到,惹人笑话。故此和佟氏母子之间名虽为主仆,但实际上佟氏母子还得时常看这位詹绍的眼色行事。想来今日佟李氏的这一番说辞,也是出自于他的授意。
听她点到自己名字,詹绍把小眼一眯,笑着客套,“请不要怪我家主母出言粗俗,不过她这番话,道理却是不错的。我家大爷为人心粗x_i,ng急,给他个木奉槌,都能认作针听闻。昨儿不过是和霍小姐偶然口角两句,就发了x_i,ng子立了契约,委实算不得数。素来听闻霍大人与夫人宽厚慈祥,定不会为了这点子小事斤斤计较。这生意之事还是丁是丁卯是卯的分清楚,可千万别因此伤了两家和气。”
(呃……今天被一位读者批评了,桂子深受打击。没什么好说的,只能加倍努力的写下去。其实说句心里话,开新坑的作者,每一章真的都是步步惊心。但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意见,都希望能时常听到大家的声音,期待留言和虎摸~谢谢han的打赏,给了桂子不小的鼓励。≧◇≦)
第46章回护
詹绍虽笑得和善之极,但话里话外分明透着讥讽之意。似是在怪霍家昨日利用佟正义的坏脾气,占了佟家便宜似的。不愧是佟正恩专程派来的人,颠倒黑白一样这么有本事。木乔听得心头火起,却隐忍着没有出声。
因为佟李氏的到来,阮玉竹自然也来铺子里陪客。三年的共同生活,已经木乔清楚的学会了许多礼节。在有长辈在场时,没有他们的吩咐,她就是生再大的气,也会一声不吭。
关于昨日和佟正义闹的那点事,阮玉竹昨晚就听说了。此刻见佟李氏他们如此要求,不慌不忙的道,“詹管事这话就言重了,区区生意小事,怎么还能伤了和气?那传出去只怕于你我两家颜面都有损失,这样的话可休要再提!”
詹绍闻言,笑容一僵,“霍夫人教训的是,是小的糊涂,说得不妥之处,还请您多多包涵。”
嗯。阮玉竹先应了一声,这才接过话题,“还以为佟夫人匆匆忙忙跑来有什么要事,原来竟是为了这个!”她不屑的一笑,竟是责怪他们小题大做一般,让人无形之中就觉得低了一头。
尤其是佟李氏,在她面前不管如何穿金戴银,却总有些相形见绌之意,当下老脸一红,只得强嘴道,“确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事关钱财,还是分清楚的好。”
阮玉竹点了点头,“亲兄弟,明算账,佟夫人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虽说只是几个小钱的生意,话还是要讲清楚的。要说,我家那丫头昨儿是有些不象话,也怪我没把她教好,竟和大公子口角了起来,确实有失风范。”
有她这句话,佟李氏顿时放下大半心肠,赔笑道,“话也不是这么说,我家那老大的脾气也不好。更何况他还那么大年纪了,还不知让让小妹子……”
“佟夫人此言差矣!有理不在身高,只在公道二字而已。”阮玉竹正色道,“不管是读书人还是从商,在世间行走,信义名誉最是要紧。我家这丫头年纪尚小,不知轻重,但佟大公子可是早过及冠之年了,行事怎可如此儿戏?纵然是面对个小女孩儿,也该谨守礼仪,才是府上应有的规矩,却为何对我霍家的女孩儿如此不敬?莫非,是不把我们霍家看在眼里么?”
她这番话说得佟李氏和詹绍顿时都变了颜色,原来阮玉竹根本还在生气。就听她冷哼一声道,“若是口说无凭倒还罢了,但白纸黑字立下的东西能当成一纸空文么?就算大公子脾气不好,毕竟也是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又没喝醉又无人逼迫,是他自己要求立下这样的字据,若是还能收回的话,未免也太拿我们霍家当作儿戏了!”
说得好!木乔听得心头痛快。
昨晚她回家之后,挨了阮玉竹一顿好批,说她不该耍弄心机,哄佟正义立下这样契约。弄得她几乎以为今日必定将昨日之事一笔勾销,却未曾想,干娘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当下就见在阮玉竹这番义正辞严之下,佟李氏和詹绍都失了方寸。
詹绍毕竟在京城之中见过世面,知道象阮玉竹这样的人一旦动了脾气,可就极难挽回了。于是只能扯由头道,“霍夫人您消消气,可千万不要误会,我家主母对府上可从来没有轻视之意。只是大公子年纪虽大,却尚未当家立户,一应事情都是由夫人作主,霍夫人您也应该知道。不过既然大公子在您这儿说了这样的话,咱们一概不认也确实不对。不如今年的账我们也不结了,依样放在铺子里,这份子也就别动了吧?”
“是是是。我们不分了,就跟从前一样,照旧就行。”佟李氏可不愿意放弃宝华阁这只会下蛋的母j-i,头点得跟捣蒜似的。
自木乔接手之后,这三年里,银楼的生意兴隆,早把那一点份子钱挣回来了。如果让木乔拿钱把她的股份冲薄了,那长远算来,亏的可是自己。不如暂且忍这一时之气,只要份额不改,那他们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算清这笔账。
阮玉竹当然知道他们的心意,却没这么好说话的放过他们,“佟夫人话都说到这里了,我若是再不同意,好似有意刁难似的。钱财本是小事,这店也是我给女儿的东西,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