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霍梓文不在房中,却在院里。抬头看着黑黢黢的天,也不知是发的哪门子兴致。
木乔顾不得他那些风花雪月的少男情怀,很快把事情跟他一说,霍梓文也怔了怔,不过很快就做出决定。
“这印章既是二叔给你的,你就收着,说不好还真有派上用场的时候。只是此事就你我二人知晓,千万不要告诉爹娘。”
“那要万一被发现了呢?要不你收着吧。”
木乔明显想推诿责任,却被霍梓文用力敲了一记额头,“胆子这么小,将来怎么做大事?让你收就收着,怕什么!瞧这手凉的,过来,把我的汤婆子拿去捂着,回去睡觉!”
木乔就这么被半哄半赶的轰了回去,等进了房门才回过味儿来。
什么叫她胆子小?他胆子要是够大,为什么不自己拿着?摆明就是欺负老实人!
第61章 回京 t
次日一早,霍公豪就带着霍梓谦走了。木乔连个单独说话机会都没有,当然也没能把那烫手的印章还回去。
第三天的早上,给带走的阿果又回来了。跟她的族人们一起,送来不少礼物,然后,告辞。
原本挺漂亮的一个小姑娘,大大的眼睛却肿得跟桃子似的,愣是小了一圈,说不出的难看。但谁都没有笑话她,反而打心眼里生出无限怜惜。
青春年少的时候,谁没有萌动过这样最纯净最透明的爱恋?若是没有,这世上也不会留下那么多关于爱情的美好诗篇了。
于是,连霍公亮都通情达理的给了她和儿子一个单独话别的时候,只是让女儿前去作陪。
“小文子,我要走了。”失去大半神采的乌黑双眸望着那个仍旧令她心动的男孩,阿果嗫嚅着说话的模样,楚楚可怜,“你再给我出个谜语吧,难一点的,最好让我一辈子都猜不出来。这样,当我想起你的时候,就有件事情可以想着,我就……就不会太难过了。”
真是作孽哦!木乔看得眼中酸楚,一把同情泪几欲落下。
“猜谜太费神了,我不想你每天晚上睡不着觉。你若是有空,不如背背这本书吧。”
呃?木乔听得懵然,这谈情说爱的时候,他怎么提起书了?
霍梓文当真从书架上取出一本厚重如砖头的医典,“这里讲了许多草药,有些是你们定州有的,有些是你们定州没有的。后面还有一些药方……大部分还能用,有些不大好的,我都做了标识。你把这本书读熟读通,将来族中有人生病……你也可以医治他们了,可比成天想着猜谜语要有意思得多。”
木乔听完,只觉心里更酸了。霍梓文这是连惦记都不愿意要阿果惦记着他了,他好无情!可是……他真的是为了她好。
阿果慢慢的伸出双手……慢慢的接过这本书,她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着,想来已是伤心之极,眼中必定又有泪水在凝聚了。
木乔心中不忍,想上前去劝解一二,忽见这姑娘猛地将脚一踮,亲了霍梓文一下!
这绝对不是她眼花……木乔瞪大了眼睛,阿果真真切切的亲了霍梓文一把!好象,还亲在他的唇上。
咳咳,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回过神来的木乔象自己做错事一般,小脸涨得通红。
而那位偷人初吻的女孩同样霞飞双晕,狠狠的一跺脚,似是给自己鼓劲一般……就是眼睛不敢抬起来,四下乱瞟,“你……小文子你要记着我一辈子!”
他记不住,我也会帮你记住的。木乔就见阿果红着脸抱着书跑了……而霍梓文一张脸过了半晌才微微泛起粉红。一层一层,一点一点,如掉进清水里的朱砂,慢慢晕染开来……最后连耳朵尖儿都粉了。
这小子,原来他也有害羞的时候!可还没看得及让木乔多看会子热闹……耳边陡然听到一声大吼,“这事不许说出去!”
然后……那位被偷走初吻的男孩也又气又窘的跑了。木乔倒是被那声大吼喝得心中一惊,脸色恢复如常,出去向干爹复命了。
当然,最后那个桥段是一定要隐瞒的。男女授受不亲。要是干爹因此要霍梓文娶了阿果都不奇怪,所以木乔很好心的替他们隐瞒了。
霍公亮没有详加追究,只是霍梓斐傻里傻气的问了出来,“为什么三哥送她本医书,弄得她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跑出来?”
这话说得真没水平!木乔投去鄙视的一瞥。甘婶在一旁叹了口气,很通人情世故的把话接了过去,“那是憋得,肯定想哭不好意思哭呢。”
哦,霍梓斐恍然大悟。木乔心内暗叹,甘婶您实在是太纯洁了。
总之,霍家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但也不算太过平静,起码霍梓文就忙得很。他自归家后,因先后医好了父母和佟氏母子的重病,于医术上有了些小小的名气。虽未挂帐设诊,但总有些乡邻在遇到些不好治的麻烦病症时,上门求治。
求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霍公亮于此事上支持得很,只是不许他收受别人的钱财,除非人家送些不太贵重的礼物,比如j-i蛋瓜菜之类,才勉强收下。
如此一来,那些人家心里越发过意不去,使劲往霍家送东西。时常有吃不完的菜蔬,甘婶还得给左邻右舍分一些去。
大家也不好意思老是承他们家的情,于是有时送条鱼,有时烧盘好菜,常来常往的,倒是愈加和睦了。
木乔那点贩卖私盐的银子当真被霍梓文收刮了去,还逼着她写信给展云飞借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