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齐不敢耽搁,赶紧进屋。
楚慕元正无聊的翻着书呢,见他进来,就问道,“那小子没去找她?”
秦齐摇头道,“没有。”
楚慕元没什么表情,他把书丢桌子上,仿佛不经意的问道,“她一整天都做什么了?”
秦齐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家爷问的是沈玥。
他想了想,把沈玥从起床到他刚刚离开的事,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听到秦齐说沈玥要丫鬟卖首饰换钱,他眉头蹙了下,打断他道,“她很缺钱用?”
秦齐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应该不算。”
秦牧在一旁道,“都卖首饰了,还不算缺钱用?”
“……她只要二两银子。”
秦牧,“……。”
为了二两银子就卖首饰,这得是多缺钱啊。
楚慕元坐在那里,他抬手扶额了,他还以为沈玥缺很多钱,要卖首饰,谁想到就二两银子,落差太大,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了。
他从来不缺钱用,不知道急着用钱是什么感觉。
不过想到沈玥要卖首饰换钱,他就不舒服了,沈钧不是挺护着她的吗,为了她,都敢不要前程不要命的跟他作对了,却让女儿缺钱用。
“去拿一万两给她送去,”楚慕元吩咐道。
吩咐完,就听秦牧唤道,“爷?”你没发烧吧?
不是要折磨的沈大姑娘死去活来吗,送钱算折磨的话,爷,你可劲的折磨属下吧。
见秦牧和秦风都望着自己了,楚慕元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耳根红了一瞬,心下恼了,他怎么会关心她有没有钱用,见鬼了。
他很快就找了个合适的理由,“拿一万两把玉佩换回来。”
秦牧更无语了,拿钱换自己的东西,爷,你以前可从不做这样亏本的生意的,不坑沈大姑娘一万两就不错了,哪有给她送钱的,爷不是被打傻了吧?
不过楚慕元吩咐了,秦牧还是听话的转了身,去书房拿钱。
楚慕元起身,打算歇息了。
只是还不等他宽衣,那边,秦牧火急火燎的进来了,一副见鬼的神情,道,“爷,银票被偷了!”
秦齐站在一旁,不敢置信道,“谁能进临墨轩偷爷的银票……?”
还未问完,秦齐就想到王爷书房被人偷的了事,瞬间哑巴了。
秦牧快步走进来,他手里拿着一张纸,递给楚慕元看。
那张纸,是偷银票的贼人留下的。
楚慕元接了,随手打开,才扫了一眼,一张俊美无铸的脸,瞬间变的铁青,双眸染上冷意,冷意中又有火花在跳跃。
只见纸上写着:以为守着沈家就能逮到我?煊亲王府,我比你熟。
字字挑衅,怎么看都像是在找死。
楚慕元眼睛死死盯着最后的八个字,像是要将它看破。
秦牧是看过纸上的内容的,他忍不住惊讶了,“那少年和爷你模样酷似,能装作你进了王府,偷了王爷的银票,这些天,王府守卫严格,就连爷你进出,那些守卫都恨不得盘问一二,怎么可能让他还偷溜进王府来?而且还直接进了临墨轩。”
要知道,临墨轩里里外外,最少也有八名暗卫啊,他几乎是寸步不离世子爷,不可能人溜了进来,没人察觉不说,还让人在眼皮子底下偷走了银票,他们这些暗卫可不是什么酒囊饭袋。
秦牧想不通,可是楚慕元却知道。
王府有一条密道,将各个院落联通,直通府外,但是祖父临死前,并未告诉他如何进出密道,他也曾在书房寻找过,没有找到,便做了罢。
现在这少年不动声色进了他的书房,偷走了他的银票,十有**是走的密道。
真是活见鬼了,他为什么对煊亲王府那么熟悉?!
楚慕元恨不得立刻马上抓到他,严加审问一番。
看着手里的信,他嘴角上扬,掀起一抹似笑非笑来。
知道他派人守着沈家,显然是去过了,不然不可能发现,他对沈大姑娘当真是上心。
楚慕元手握紧了,那张纸在他手里变成了粉末。
窗外,弦月如勾。
一夜好眠。
翌日醒来,沈玥裹着被子,看着天蓝色的锦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现在养成好习惯了,天天不到辰时就醒了,紫苏和半夏几个到了时辰,就端铜盆进来伺候她穿戴洗漱。
把铜盆放下,紫苏过来,把纱帐拢起来挂在折纸梅花银钩上,看见她醒了,就道,“姑娘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沈玥把眼睛从纱帐挪开,落到紫苏身上,她爬起来道,“睡的早,自然起的早。”
半夏拿了衣裳过来,笑道,“以前在沉香苑,姑娘还要喊才起床,如今到了宁瑞院,本可以多睡一刻钟的,却偏偏醒的早。”
紫苏轻笑道,“许是这两日天气暖和了不少的缘故,我瞧院子里那株桃花,一夜之间,盛开了许多。”
沈玥掀开被子下床,听了紫苏的话,她道,“那挑两枝开的好的,一会儿拿了瓷瓶装好,给老夫人送去。”
紫苏清脆的应了一声是。
梳洗打扮过后,沈玥就出了屋子,院子里那株桃花果然开的好,她亲自挑了两枝,装了瓶子,带着紫苏去给老夫人请安。
刚走到正屋前,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欢笑声,沈玥就知道沈瑶几个来了。
她亲自抱着美人瓶进屋,她皮肤白净,眼神明亮而有神,被桃花一衬,更添娇媚。
她款步上前,福身给老夫人请安,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