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牵住夏奇的手,奥卡斯拉着他站起来。
菱和普利坐在桌旁,满身阴寒气息的梭烈站在窗边双手抱臂盯着紧闭的房门。发生了这样的事,菱和普利已经做好了梭烈会走的准备,两人还认为这样更好。
门开了,菱和普利同时看去,梭烈的下巴绷得紧紧的。奥卡斯牵着夏奇出来了,夏奇低垂着脑袋,两手抱着奥卡斯的左胳膊,几乎半个身子缩在奥卡斯的身后,怎么看怎么在害怕。
普利冷冷地看了眼梭烈,喊:「夏奇」
夏奇的身体颤了下,怯生生地抬起头,一看到梭烈的眼神,又急忙低下头,喏喏地出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奥卡斯把夏奇拖到桌旁,看着梭烈说:「奇以前见到过一种叫『企鹅』的异兽,与『火枭』很像。他不知道有『火枭』这样的魂兽。奇把他见过的企鹅画下来了,也把他为什么会笑的原因画了下来。我代他向道歉。」
奥卡斯把手上拿着的两张画纸放到桌上。在奥卡斯道歉时,梭烈紧绷的下颚就松开了。他走过去看那两张奥卡斯和放在桌上的纸,一人的手先他一步把那两张纸翻了过来。
「这是什么?」菱诧异道。
梭烈的动作顿住,翻开两张纸的普利把底下的那一张拿出来。顿时,菱迅速咬住了自己的舌尖,就是梭烈的脸皮都抽了几抽。
「这就是奇以前见到过的企鹅。」奥卡斯指指正常版的几只企鹅,脸部的肌肉非常的正常。接着,他指向第二张:「这是奇笑的原因。」
第二张,一张穿着燕尾服的大胖企鹅,圆圆的眼睛里喷着火苗,翅膀扇动,飞在空中,肚子的肥肉都感觉比平时更加的下垂了。暴走的大企鹅嘴里的冰箭嗖嗖嗖地射出,额头是一个「井」字的愤怒符号,怒张的尖嘴嘶吼着:「我要射死你你你你你——!(标)」
这句话夏奇也画出来了,一个漫画的对话框画在一旁,还有配音:「嗖嗖嗖嗖嗖!(标)」
夏奇的头更低了,声音好似虫子叫:「当时,我脑袋里,就是,这幅,画面……然后,然后我就,没忍住…对不起…我见过的企鹅,都是,很呆萌,很可爱的…您的魂兽,就是,放大了,好几倍的…企鹅,然后我脑袋里就,突然冒出…这样的,画面…」
「咳咳、咳咳咳……」菱在努力清嗓子,努力保持自己魔女的冰冷,并无意间在夏奇的伤口上撒了盐巴:「呆萌是什么意思?」
「……就、就是,呆呆傻傻,很可爱的,意思。」
「咳咳咳……」
普利还在盯着那只暴走胖企鹅,一只手从他眼皮底下把那两幅画拿走了。梭烈嘴角勾起地看着这两两幅画,道:「这么看,是挺好笑的。」
「对不起……」
梭烈看向夏奇,问:「您在哪里见过这种,『企鹅』?」发音很奇怪。
夏奇是用「中文」说企鹅,天知道这里的企鹅该怎么发音。
「唔……」
奥卡斯出声:「奇小时候有过奇遇,见过一些我们没见过的东西。」
梭烈愣了愣,不往下问了。
「真的对不起!」夏奇松开奥卡斯的胳膊,双手合十,诚恳地鞠躬道歉。
梭烈扬扬两张画纸,「把这两张画送给我,我就不介意了。」
夏奇马上忙不迭地点头,「没问题没问题!」那双黑色的眼睛要多明亮就有多明亮。
梭烈把两张画收进了自己的空间手镯里。夏奇暗呼一声,这件事算是解决了吧?其实如果现在再让他看一次,他应该就不会再笑了。
「夏奇。」菱突然出声。
「嗯?」
「你也画一张给我吧。」
「啊?」夏奇下意识地不解道:「你又没有魂兽。」
菱直直地盯着夏奇的眼睛,眼里只有一个意思:我、想、要!
夏奇汗,想想说:「你等等!」
危机解除,夏奇也就轻松了。坐下,他掏出平时用来画随笔的画本——就是画企鹅给梭烈那本——再拿出各色画笔。
翻开一张空白的,夏奇说:「菱,你看着普利的方向。」
菱马上去看普利,普利起身坐到了夏奇身边,绝对不要和菱对视。菱扭头,立刻听到夏奇说:「别去,保持刚才的姿势。」
菱赶紧扭回头。
「右手托腮,左手放到桌上,曲起。脑袋往我这边稍稍侧过来一些。」
菱照做。
「对,就这样,眼神往那边看……好,别动哦。」
梭烈和奥卡斯都坐下了,看夏奇作画。夏奇动作很快地一次次抬眼,右手的指间夹了四枝不同颜色的画笔。这是夏奇第一次在普利和菱的面前作画,菱要保持姿势不能看,普利却是眼睛都不怎么眨地看着夏奇的动作,看着他的侧脸。
梭烈对于夏奇高超的技艺也表示出了格外的吃惊,但是他却越看越觉得自己的某项认知似乎是错误的。普利那么看夏奇,奥卡斯难道就不介意?他不动声色地观察身边的奥卡斯,奥卡斯也在看着夏奇,以他那个角度,他不可能看不到普利对夏奇的注视。梭烈的眼神在普利缠着绷带的右手、夏奇戴着露指手套的双手和戴着同款手套的菱的双手上转了一圈。这四个人里,竟然只有奥卡斯殿下的手上什么遮掩都没有。
人物画像对现在的夏奇来说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事情。一个小时后,夏奇放下画笔,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好啦。」
菱迅速扭头,夏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