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童童很厉害。
对，她知道。
但是厉害到一个什么程度呢，他就不知道了。
他也没有专门的去查过她的信息，摆在明面上的就是他知道的这些。
不仅不知道，他下意识的也没有对她的话所产生怀疑，做的更多的只是自我否定。
此刻听到她要挂电话了，殷杭才一下子反应过来，有些匆忙的说出让她等一下后，又在办公室里绕了好几圈。
他内心的烦躁，不敢置信，慌乱无措，可见一斑。
然后他终于试探性的重新问出了她之前那句话:“你……你刚刚说什么了吗？”
还以为他要说什么……
其实说出那句话之后她也没后悔，原以为他要说让她帮忙或者其他之类的……
没想到那头犹豫了这么久竟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季童童看了一眼时间，快要集训了，她打这通电话的主题也不是这个，于是她快速的道:“我这边要军训了，先不聊。回头再说这个事情吧。”
她这边话音刚落，那头教官吹口哨的声音就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季童童没等到那头回复就快速的道了声:“我军训了，挂了。”
随即就啪的把通话给挂断了。
这两句话皆在眨眼之间完成，殷杭还没说话呢就听到那边电话挂断的嘟嘟声了。
再打过去就是忙音了。
“季童童……”
殷杭站在窗前，握着手机，死紧，半晌没有发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坐回办公桌旁边，从神色上都看不出来他刚刚有那样的方寸大乱过。
殷杭捡起文件，看着看着，半晌之后突然长长的叹息一声。
文件完全看不进去，他的脑海里时不时都要想起之前季童童开口说的话。
明明他的理智一直在提醒他自己，不可能，不可能。
几率别说千分之一，万分之一都没有可能。
但是如果真的千万分之一被他们家碰到了呢？
他不受控制的想。
也就是直到此刻，他才好像完全体会到了微博上之前一架飞机出事故的家人亲人的心情——
就算希望太过渺小与微弱，但还是抱着一丝有可能的想法，去等待，去求证。
他现在也是。
殷杭把文件合上，拿起桌上的车钥匙与手机，快速的离开了办公室，挂了假后直接开车去了加佛。
不管是真是假，总要去试试！
而且，季童童也不像是那种会骗人的人啊！
***
军训结束后，大家都还蛮依依不舍的，明天就要阅兵了，这意味着明天的阅兵结束，他们就要跟这个可爱的教官说再见了。
大家都纷纷上去拍照，合照，或者跟教官说些什么话，但是季童童——
她很显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嘛！
于是她收拾了下东西就准备离开了。
刚想打开手机就听到身后的一声叫:“童童！”
季童童转头一看，眉毛轻挑，“教官有事？”
叫住她的赫然是他们班的年轻教官。
小教官穿过大家的热情相拥，然后走到了她的面前，道:“你的基础非常的扎实，有没有考虑过毕业来当女兵？”
围观的同学瞬间发出“握草”“我天”“牛逼啊”“666”的惊叹声，她想都没想考虑都没考虑就直接拒绝道:“没有考虑过。”
“为什么？”教官有些不解，很耐心的解释给她听道，“当个女兵不会太累的，而且福利待遇也很好，你有这个条件的话可以去争取。”
旁边的喧哗声更响了。
“我天女兵好好的……”
“我也想去……但是我近视qwq”
“你们猜季童童会不会答应啊……”
声音更窃窃私语。
“肯定又说我不想去呗～也太傲气了吧。”
“……握草你说轻点，班上那些男生都挺她好不好。”
“你没看见章莞姬的下场啊！想重蹈覆辙？”
前面出声的那个女生被后面的人拉了几下，好歹也不再敢说了。
但是有什么用呢……
声音说的再小季童童都能听见啊。
她左耳进右耳出，然后看向这个诚恳的教官，也很认真的道:“对不起，我对当兵不感兴趣。”
“我已经有一件我非常非常热爱的事情了，”她一字一句的开口道，“我愿意为此付出一生的努力去奋斗。”
任何事情都不能阻拦。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脸都好像在熠熠发光，夺人眼目。
教官也下意识被闪了一下，眼神也停顿了会，过了会道:“好的，那加油！明天也好好走！”
季童童微微一笑:“谢谢，我会的，那教官再见。”
教官抬手挥了下，看她颔首转身离开，内心不免叹息。
真的不是他乱说和插手，真的是——
多么好的一个苗子啊……
想法没来得及继续下去，旁边就又围满了还正处青春年少的大学生，他被感染的一笑，配合她们合影留念。
**
季童童拒绝了教官的建议之后才一边走一边继续刚刚的动作，打开手机。
结果一打开就连续的震动。
……不知道是短信还是啥。
还没来得及点开看，电话就就进来了。
打过来的人还是殷杭。
她顿住脚步，接起来，“喂？”
殷杭的声音出现在了那边，带着果断，“季童童，我现在在加佛门口。你军训完了吗？我想继续之前的话题。”
季童童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