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会?”薛承业道,“不是什么南人乘船,北人骑马的吗?”
“我来了长安三年了,再蠢都学会了。”
“你怎么会蠢。”薛承业笑着摸了摸他的鬓发道,“你最聪明了。好像长安附近也有老虎,我去寻两只来,宰了给你做衣服。”
杜衡举手加额道:“够了,你就饶了那些老虎吧。”说完,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却似是漂泊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无依的灵魂寻回了归乡,从悬崖滚落,却跌在了最温暖的怀抱里面,呆在薛承业怀里的杜衡只觉无比充实与安心,这样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e,删节过多,指路渣浪,直接在微博搜:余生有幸识故人#苍歌#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燕国公在行猎途中告假开溜的事情,让皇帝很是担心,在他回銮之后听说,燕国公一回来就找了太医,心里好过了些。所以,圣明天子立刻就宣了太医过来,垂问燕国公病情如何了。
太医非常老实地将医案交了上去,天子看到这泡温泉淹着了,导致嗓子痛的医案,只觉无法接受,毕竟骊山上温泉池的池水并不深,燕国公又生得高大,他是用什么姿势才能在温泉池里面淹到的。
所以,天子再问,不知燕国公可病得严重。
太医再答,很严重,话都说不了。
听到这般,天子叹了口气,就道:“你多多留心,一应药材从朕的私库里取,不必吝惜。”
太医应诺,然后就徐徐告退了。
天子见太医走了,立刻就又将同泰公主寻来,道:“薛卿病了,你去看看他吧。”
同泰公主听到这个,心里却只剩无力,无奈道:“父皇,不必再费心了。他不会愿意的。”
天子闻言一瞪她,道:“你是天子女,他怎么不愿意?!”
同泰公主看着白发苍颜的老父,也不忍再辩,只能领命而去。
公主到来,自然是该大开中门相迎;正在床上腻歪的燕国公愤愤地起来,就要穿衣服去接客,却被杜衡拉住了,道:“公主是来探病的,你看着也太康健了些。”
薛承业闻言停下,在房中走了两回道:“那该怎么装病?!”
杜衡看着他脸色红润的样子,实在不像有病的样子,想了想,道:“天子命人来之前,必然是先看过太医的。那个太医给我看的是嗓子,那么你也应该伤了嗓子,你就别说话好了。”
“这个容易。”薛承业搓了搓手,道,“仲平和我去一趟?”
“自该承命。”杜衡刚坐起来,本来习惯性地想要掸掸袖子上的灰,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穿,脸一下子就红了,忽然间起了个冲动,好想再窝回去。
同泰公主来时,先是看到了裹着石青羽纱披风,在中门外跪迎的杜衡,然后由杜衡带着去到外书房,一进去,她就看到僵着脸来行礼的薛承业。
薛承业向她一抱拳,然后指了指口,就没有说话了。同泰公主也不在意,只是负手先念了圣旨,两人慌忙又跪下接旨,之后才归座。
薛承业眼光炯炯地看向敬陪末座的杜衡,很想直接过去把人拉过来,杜衡回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而同泰公主却看着他们两个的眉眼官司,不由好笑。
客套了两句,同泰公主看了两眼医案,又看向大马金刀地坐着的薛承业,露出了一抹最最亲切的笑意,开始慰问,自然也被在旁的杜衡不着声色地拦了回去。
说了两句,侍女就端来了药,杜衡不假他人,亲自捧着药去到薛承业跟前,薛承业睁大了眼睛眼盯着那碗热气腾腾,还要黑乎乎的药,心里已经想着得有多苦了。
杜衡看着他那苦大仇深的样子,不由暗笑,用身体挡住了同泰公主的视线,在薛承业眼前,用调羹搅动了一下碗中的“药”,滴落的液体竟在阳光下折射出玫瑰色的光泽,散发着淡淡的甜香。他看向还有些发呆的薛承业,用口型说了句:“我喂你。”
薛承业顺从地张开嘴,感受一调羹的“药”倒进去,甜蜜的滋味立刻在舌头上弥漫开来,充盈了整个口腔,薛承业忍不住就砸了咂嘴,杜衡瞪了他一眼,道:“苦口良药,君候还是忍忍吧。”
薛承业听到这个,忙咳嗽一声,继续一脸严肃,眼巴巴地盯着杜衡的手看,杜衡端正着一张白净脸皮,继续慢慢地喂。
同泰公主在旁看薛承业看似喝得辛苦,但眼中的缠绵爱意却几乎不曾掩饰,而杜衡也是笑语盈盈,喂得精心,不禁心里一酸,一扭头,就要拂袖而去,但立刻又忍了下来,问药里面都有什么。
杜衡还是带着笑,道:“桃胶,乌梅,甘草,加上些冬瓜仁,少不了的还有三两黄莲,慢慢熬,方成苦口良药,等熬好了,再加黄莲蜜。”
同泰公主听着半懂不懂,点了点头,道:“不错。”
“太医开的药好。”杜衡喂完了,用手帕给薛承业擦脸,回头说了句:“殿下,快到哺食时分了,殿下,可要用膳?”
“不必了。”同泰公主实在不想看他们,转身就要走,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回过身来就向他们插烛似地拜了数拜,道:“将军羽翼已成,再无可制,只求来日,兵锋所向之时,留妾身一条生路。”
杜衡听到这个,赶紧按住了想要说话的薛承业,将他也扯了下来,跪在地上。杜衡虽看似跪着,但是脊梁挺直,看着同泰公主,目光灼灼,一字一顿地说道:“殿下失言了。为人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