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郁闷的人就属二皇子,按照众人对他印象,太子那番话应该从他口中说出来才对,结果却是太子得了好处,他被皇上给教训向太子学习。
虽然他们都在朝廷上参政议政,但太子到底要比他们地位高。
这就是明知道皇上册太子目的不纯,三位皇子都知道太子的位置如同包裹着甜滋滋蜜糖的毒药,他们也要争先恐后的去争抢!
“儿臣谨记父皇的教诲,定以太子哥哥为榜样,为朝廷效力,为君父分忧。”
三皇子挂着腼腆的笑容,声音亦很好听。二皇子自然不会表现太差,毕竟父皇和朝臣们都在看着,也在衡量他们的潜力和价值。
“儿臣说不出太子殿下那样激励人心的话语,儿臣愿意……”二皇子高大健壮的身躯直挺挺跪在了皇上跟前,“西北因为沐少将军死战有了十几年的安宁,然而儿臣认为他们一直蠢蠢欲动,儿臣愿意舍弃京城一切,去西北镇守!”
太子震惊,朝臣吃惊,连皇上唇边的笑容都淡了不少。
三皇子嘴唇蠕动,“二哥哥,您是要去西北?”
虽然有可能二皇子因此掌握兵权,可是到底是离着京城太遥远了,有个意外的话,有兵权也没有多大用处,等到太子登基,一封赐死的诏书就有可能要二皇子的性命,就算二皇子起兵造反,以西北之地又能养多少的兵马?
能同帝国中原的兵力抗衡?
何况山海关可是在杨耀手中,杨总兵不仅能拒关外之敌,亦能钳制西北。
二皇子朗声道:“儿臣在朝廷上不过是个庸碌之辈,只有去西北,为父皇镇守边疆,儿臣才有可能脱胎换骨,成为有用之臣。”
“你的心思,朕明白。”
皇上看着二皇子,低声道:“不过朕就你们三个儿子,每一个都很宝贵,朕到底是做父亲的,舍不得你们啊。”
“父皇……”
“你想为国戍边的心思是好的,朕亦不能辜负这份心思,但是你……你一直在宫中长大,虽也研习骑射,终究下得苦心不多。”
皇上眸子深邃,“疆场上不是你有志气就行的,更不能纸上谈兵。所以朕才分外感激安乐郡主,让朕看明白沐世子的真实实力。”
慕婳嘴角轻轻扬起,顺势道:“二皇子绝非夸夸其谈之人,皇上不该当旁人同二皇子相比。”
“皇上,既然太子殿下有太傅,您何不给二皇子。”慕婳向三皇子一笑,略带感激之色,“还有三皇子也请个老师,自然是无法同太子太傅比的,不过可以了解两位皇子的喜好和志向,因材施教,才不负皇子们的才华和志向。”
慕婳同皇上对视,几乎扬起同样的意味深长。
“皇上,臣以为如今太子殿下名分已定,您既然要栽培二皇子三皇子辅佐太子殿下,三位皇子皆是入朝辅政,有道是名不正,言不顺。”
柳三郎突然出声,打破皇上和慕婳之间的默契,恳请道:“封两位皇子为王,有了王爷的诰封爵位,想来皇子们对朝廷更加忠心,也不用总以二皇子,三皇子相称。”
“正是,臣赞同三公子所言。”
“臣复议。”
慕婳发现站出来赞同的人,官职有高有低,但都有个共同特征,年岁相对年轻,用年轻不合适,都是而立不惑之年的朝臣。
他们都是皇上最近几年提拔起来的,或是从京外调回六部的大臣,这些人中起码当日柳三郎向慕婳介绍过一大半。
否则柳三郎一没身份,二没品级,上朝也是借着她安乐郡主的光,随随便便提出册皇子为王怎会得朝臣的赞同复议?
哪怕这事已经在酝酿了。
她和柳三郎都没有小看朝臣阁老们的意思,内阁首辅怕是已经在衡量利害轻重,只是一时没有拿定主意而已,更不清楚皇上的心思。
“首辅,你觉得三郎的建议如何?”
二皇子和三皇子随之看向首辅阁臣,他们其实除了皇子身份外,亦是没有任何品级的,封王后就可以建造属于自己的王府,可以名正言顺有护卫属臣,亦可以让自己的幕僚有暗转明,更有可能以王爷之尊插手保证,拉拢许利朝臣也更方便。
便是看柳三郎不大顺眼的三皇子此时再心里都对他有几分感激。
其实再也没有比柳三郎如今的身份更适合提出这项建议的人了,柳三郎本就是总室子弟,封王既是国事,又是皇室宗亲的事,魏王掌握着宗人府,在宗族的势力并不小。
而且柳三郎如今只是白身,并未官阶品级,也就没有以此换取好处的心思,毕竟有谁都知道堂堂正正科举出身才是正途,柳三郎在士林中名声极好,有君子之称,君子都是堂堂正正的,走得亦是阳光大道。
太子同样眼巴巴看着首辅,他此时恨不得掐死柳三郎,没有这般害他的,难道朝廷上出现他这个太子还不够?还要多出两位六梁冠的亲王不成?
两个弟弟越迟封王,对他越有好处!
首辅撩起好似很沉重的眼睑,避让开三位皇子的视线,环视站出来附议柳三郎的朝臣,暗暗吃惊不小,皇上的手已经伸得如此之长?
他可不相信这些朝臣都是因为柳三郎是个品行端方的君子而赞同柳三郎。
皇上到底还在朝廷上埋了多少人?
他这个百官之首愣是一点都没察觉到,这些人中甚至有不少都是经他点头才得以晋升的,若是他们没有站出来,是不是他们会一直被当做首辅的人?
他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