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听到这些话,心里拔凉拔凉的。
一直以来都是太后娘娘掌握皇宫,皇上才掌权亲政不久,对内廷的大太监怕是还赶不上太子齐王他们了解状况。
太子为探听消息,肯定没少在内廷上动手脚,万一这些大太监犯了事,被皇上关押起来,他们的一番胡言乱语定能让太子殿下吃不了兜着走。
太子妃是想给内廷二十四监点颜色看看,却没有想过得罪满宫的太监奴才。
身为主子一旦没有可信可用的奴才,主子做事也不方便。
“你们糊涂啊,这样的事情也做得?皇上是缺了你们俸禄还是怎地?”太子妃面带几分焦急,责怪道:“刚开始本宫派人来时,你们为何不说出详情?”
“纵然我们说了,太子妃是能让太后娘娘收回口谕,还是您能让皇上放过我们?不是我们轻视您,您什么都做不到,做不了,您这个太子妃是怎么来得,又在宫中是个怎样的地位,还用我们明说?”
毫不客气的话语令太子妃格外难堪憋屈,事实的真相往往很残忍,更残忍得是当着太子妃的面揭露真相。
“与其去求您,还不如去求安乐郡主,起码郡主在皇上面前真正有脸面的人,又是慕十三爷的妹子,总同我们有一份香火情。”
慕婳!?
太子妃最是听不得她的名字,“你们小看了本宫,且等着,本宫这就去太后娘娘跟前讨个口谕。”
太监们不屑的撇嘴,显然看轻了她,太子妃拂袖而去,太监们凑在一起商量,有人道:“莫非太子妃能讨得旨意?”
“哼,你可真是糊涂了,太子妃若是在太后娘娘面前有这样的脸面,咱们还敢像方才那般说她?不过是个空壳子罢了,她一旦惹恼了太后,什么都不是了。”
“我看咱们还是去见见安乐郡主吧,听说三公子正在侯府闭门读书,在皇上跟前,谁都没有三公子得脸面。”
“就是,就是,我听在皇上跟前伺候的猴崽子说,魏王殿下为了认回三公子已经在皇上面前磨叽了好几日了,以往魏王殿下有所求,哪怕再荒唐,皇上多会应允,可这次魏王的要求合情合理,偏偏皇上不松口,只是推说让魏王再等等,别去侯府闹三公子。”
他们去求了太子,求了赵王,之所以没有去求齐王,是因为齐王的人好似就是买走货物又失踪的富商,东厂的消息还是可信的。
对关键时刻坑他们的齐王很是不满,平时一派拉拢他们的样子,可是坑起人来,齐王是一点都不手软,也是齐王不如太子宽和,不如赵王对他们和善,齐王虽是二皇子,可无论支持还是行事都是很伟岸光正,不屑同阉人们相交。
偏偏皇上最终册皇长子为太子,二皇子只是封了齐王。
“没准就是齐王对咱们的报复……”
“胡说,咱们几斤几两的分量?齐王不去找太子的麻烦,特意去关照……”
说话的大太监眸子动了动,咽下将要出口的话,凑在一起商量对策的太监彼此交换了眼神,毕竟挑起这事的人是太子妃,哪怕太子不喜欢太子妃,他们也是一体的。
齐王就是借着他们拉黑太子?
莫怪那个商人,他们找不到了,齐王殿下……他们这些阉人现在是拿着齐王没有办法,等他们能熬过这次,定也让齐王尝一尝奴才阉人的反击!
如今能救他们的人只有安乐郡主和三公子了,哪怕是去求,是去哭诉投靠,也要求得这两位祖宗帮忙啊。
大太监们暗暗点头,直接去了安永侯府。
虽然赵王也是答应帮忙,然而一直没个动静,赵王到底实力差一点了,怕是有心无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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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妇,你想害死孤不成?”
“太子殿下,我……”
“住嘴!你还敢同孤顶嘴?”太子手臂一扫桌面,茶盏等物什被扫落一地,太子妃后退一步,避开碎片,默默咬着嘴唇,低头不再言语。
她是在去慈宁宫路上被太子的人叫过来的,满心想同太子商量个可行的办法,偏偏太子一见她,便不顾周围的奴才,劈头盖脸的一通痛骂。
甚至不肯听她的解释,她努力讨好太后,给内廷大太监点颜色看看,还不都是为了太子?
她绝对没有想过大太监竟然敢做下这么大的事。
伺候太子的人都是心腹,她堂堂太子的嫡妃就这么被太子责骂,这群人眼中哪里还有她这个未来的女主子?
太子好一通发泄后,抬眼看着父皇选的太子妃,再想到自己心头的女孩子,越发看太子妃不顺眼,当日她还是嘉敏县主时,太子就不怎么喜欢她,碍于她背后的沐世子和太后娘娘的疼爱,才对她和言语色几分。
“以后你做事能不能长点脑子?别以为你是太子妃就可以为所欲为,孤在朝堂上步履维艰,处处小心谨慎,生怕着了旁人的算计,可不想还要给你擦屁股。”
“你也别说什么为孤好的话,真要为孤着想,就老实待着。”
“没有安乐郡主的本事,偏偏长了一颗不安分的心,你再是莽撞胡闹下去,孤也亲自请旨废了你,孤宁可这辈子娶不到正妃,也不能让你拖累了孤。”
太子妃脸色煞白,没有任何的血色,她还没嫁给太子,已经被太子这般厌弃痛恨,以后……婚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独守空房?还是眼看着太子妃恩宠旁人?
“滚下去,孤看到你就头疼。”
“太子殿下……”
她眼圈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