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点名他们的野心是何用意?!
莫非皇上对首辅的人选已经有了决定?
朝臣们再次观察起笑容温和的皇上提高警觉,皇上突然转移话题,“最近朕的师弟好久没进宫了,爱卿可知道程澄忙什么?”
忙什么?!
程澄自是忙着遮羞闭丑,被慕婳大闹一场以后,程澄还能当做没事人?整顿书院,聚拢学子的心是程澄最先要做的,顺便还要为书院的学子重新树立被慕婳打击摧垮的信心。
谁也没料到皇上突然间提起程大学士……大学士?莫非皇上有意让程澄入阁?
其实明眼的人都能看出来皇上一直压着程澄,有意磨砺程澄的心境,皇上对他还是很信任的,所以把皇上最为看重的书院交给他,然而慕婳的出现,令程澄名声受损,在士林中更是大跌声望,连皇上好似都对他失望了,朝臣们也就没再关注程澄,只当程澄运气不好,再即将被皇上重用时碰到横空出世的慕婳。
皇上对慕婳的厚爱但凡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到,而慕婳能入皇上和红莲长公主的眼还不是因为挑战京城书院?
慕婳是踩着程澄扬名立万的,若说程澄不恨慕婳,绝无可能。
皇上一边重宠爱安乐郡主,一边又提起程澄,着实让朝臣猜不到皇上的意图。
“怎么?你们也没见到他?”
皇上略带几分震惊,侧头吩咐:“传朕口谕,立刻召程澄入宫,朕已有许久不曾同师弟说说贴己的话了。”
朝臣心头一动,“程大学士学问极好,同陛下又是打小的交情,有他陪着陛下,您肯定会感到轻松自在。”
皇上微微颔首,声音似有似无,“朕答应过太师重用师弟,如今太后荣养,朕需要可信的人帮朕,能同师弟携手,朕……想来太师也会高兴。”
果然,程澄是大敌!
皇上佯装随意从厚厚一叠的奏折中抽出了几份折子,向面前的朝臣挥了挥,“都是为次辅喊冤的,还有人说朕偏颇不当宠爱柳三郎,朕不是已经命令大理寺关押他了?他们还想让朕如何?又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是柳三郎绑架首辅,难道他们让朕大义灭亲?让皇弟追着朕哭?”
其实对首辅的案子,朝臣们并不怎么担心,毕竟首辅已经致仕,就算是找回来,他也无法回到朝廷上来。
“陛下息怒。”朝臣劝慰皇帝,“这些上折子妄言的人都当重重处置。”
皇上随波逐流说道:“既然爱卿也觉得不处置不成,就把他们也关进大理寺,同柳澈作伴去。”
“遵旨。”
无庸公公快速应喏,没有去看朝臣震惊的脸色,加快脚步去大理寺传旨,身后传来皇上依然和蔼的声音:“爱卿可还有本承奏?没有要事的话,你们便退下吧,朕也该歇息了,毕竟朕的身子不如你们,劳累不得。”
朝臣:“……臣等告退。”
他们进宫的目的好似不是为了把给皇上上折子的人关进大理寺!这些人都去同柳三郎作伴……大理寺的监牢可真是热闹啊。
当然他们最关注还是皇上提起的程澄,一旦程澄入朝,凭着他父亲太子太傅多年的积累,以及程澄多年教导出来的年轻官员,程澄立刻就能在朝廷上拉起一个庞大的势力,让任何有野心想要攀上人臣巅峰的人感到危险。
在御书房中的事很快传遍宫内宫外,太子知道了,赵王也知道了,齐王听到消息晚了一些,不过齐王却显得很高兴,在三兄弟之中,齐王同程澄的关系最是亲厚。
程澄曾经公开称赞过齐王,这可是连太子都没有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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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大小姐预料,皇上又把几个耿直才学渊博的大臣送去同三公子作伴啦。”
管家向揉着宿醉脑袋的慕婳轻声回禀,“方才我亲自去翰林院查找他们科举的名次,不查不要紧,一查……他们竟然都在各科中名列前茅,虽然不是状元三甲,但是名次也很高,其中有一人只是因为笔误而失了状元之位。”
慕婳微合双眸,按着自己的额头,自己一人也能喝多,是太开心了吗?亏着父亲昨日公务繁忙没有回府,否则她会对父亲说,自己是庆祝柳三郎入狱?!
“他们哪是直言承奏惹恼了皇上,根本就是皇上给柳三郎派去辅导他科举的人,再没有比他们更清楚科举要面对什么了。”
“……皇上对三公子真是用心良苦。”管家啧啧赞叹,“不过外面的人都糊涂着,只有大小姐猜到皇上的意图。”
“他们糊涂那是因为看轻皇上对柳三郎的感情,都以为帝王无情且善变的,今日可以宠柳三郎,明日就会为一些原因而抛下他。”
慕婳彻底闭上眸子,轻声道:“无情却道有情,他也该明白了一点了。”
“皇上召见程大学士入宫……”
“没有烟雾弹,怎么在朝廷上开撕,再没比程大学士更适合的人选了,所以说皇上英明啊,只是不知等柳三郎出狱时,朝廷有多少人倒掉,会不会……是皇子王爷?”
门口传来丫鬟的禀告,“大小姐,柳娘子……柳娘子要见您。”
慕婳睁开眼睛,吃惊的问道:“你说谁?柳娘子?!”
“是,只有她一人。”
“请她进来吧。”
慕婳站起身,慌乱整理衣裙,莫名有股见长辈的不安……她自嘲的笑笑,重新坐回椅子上,端起醒酒汤喝了一口,果然脑子更清晰了。
一身素雅衣裙的柳娘子走进客厅,稍抬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