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道,那鲛人泉真被族类死逼现身,无法,只得同他离去,文家众人皆中妖术,迷惑心智,那文曦遍寻泉真不得,只以为泉真厌烦与他,一走了之,心如死灰,竟一病不起,恰逢老和尚化缘,见文家妖气冲天,便问出缘由。
老和尚一见文曦便知此人不好,走进一看,心中悲悯不已,双手合十,叹道,“阿弥陀佛,施主何需为那一介妖物,受这般苦楚。”
文曦已是将死之人,鼻息细弱,手不能动,头不能转,只睁开一双泪眼,虚弱道,“他……他为何……不要我?何为……又……又失信。说好的……君子之诺……君子之诺。”
老和尚叹息一声,“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文曦复而闭上双目,口中依旧喃喃道,“君子之诺,君子之诺。”
家人皆是垂泪,口中哭道,“大师傅若有法子,快些救救我家幺子罢。”
大和尚思索几许,手中拿出一贴黄符,放入文曦枕下,再与文曦耳边低声几句后,便退了出来,朝出门送他之家人道,“此子之命由天不由人,你们不必太过介怀。”
说罢,便一手那钵,一手拄杖,悄然离去。
只留家人心中疑惑。
又过了几日,渔村中人皆在传颂,本以为那文家幺子活不过十五,哪里想到,不知怎的,竟是一天天好了起来。
那救治文曦的大和尚,更是被渔村众人传为菩萨,心道文家幺子是天上小仙草下凡,遇着妖物侵了邪体,上天赶忙派了菩萨前来救治,这才将人救了好来。
文家众人更是谢天拜佛,从此每逢初一十五,上香供神,好不郑重。
只有文曦疑道,“你们这是作甚?”
如此便过了半年,文曦已是当地有名之才子,因他潇洒俊逸,飘逸宁人,且又出口成章,凡见他之相貌,哪个不称赞一声,“好一个翩翩佳公子。”
才名更甚以往,竟是惊动本地知府。
且说那知府有一女,长得娇媚可人,秀外慧中,只是眼光恁高,已然一十有六,却还是待字闺中,为她挑选夫婿,一概不理。
知府无法,且听人传闻渔村有一子,俊美无双,德才兼备,心中暗自定夺,与自家夫人商议后,便假借下访公事,带上家眷,便往渔村而去。
怎料老天恁般作合,那知府小姐一下轿,瞧那大海一望无际,心下欢喜,便独自带了丫鬟乘人不备,跑了去,在海边玩耍许久。
却不想逢那渔夫回村,拖千百斤鱼儿,小姐被唬一跳,竟是左脚打那右脚,眼看便要摔进鱼堆,得亏有一公子相救。
那知府小姐骤然红了脸,再瞧那公子,明眸皓齿,器宇轩昂,心中更是欢心不已,得知他便是大名鼎鼎得文曦公子,心中暗有决心。
老知府见女儿红一张俏脸,再见身旁如玉公子,还有甚得不懂,当下请来文家人,见双方皆是有意,更觉此门亲事实乃天作之合。
只见那文家小公子脸上带笑,眼中却是意味不明。
既是双方有意,不多日,便敲定婚期,大婚当日,文曦身着一袭正红色暗底绣吉祥二字滚金绣锦袍,再衬雅致竹叶的镂空花纹,腰系金丝滚边玉带,浑身喜气,贵不自盛。
婚事办的极为热闹,小小渔村,竟是灯火通明,往来宾客,络绎不绝。
接新娘,迎新娘,拜天地,堂上众人皆是喜气洋洋。
引赞道,“跪,叩首。”
文曦纳头便拜,忽闻一阵阴风袭来,吹灭堂上龙凤喜烛,众人便听一清冽男声,话中含冷,道,“好你个文曦,竟想与女人拜了天地。”
知府小姐吓软了腿脚,倚在文曦怀里,文曦无法,只得抬住她,以免跌倒出丑,谁料那男声更是愤怒,道,“你竟敢当着我,便与人卿卿我我,你置我于何地?”
文曦强撑精神,皱眉道,“来者何人,躲在角落算甚,你若与我有旧,何故我不曾识得足下声音?”
“好好好。”那人大笑一声,声气显然已是愤怒至极,“我便让你看看!不知文公子是否还记得我这老情人!”
只见门口正中处,一白衣男子显身,那容貌俊美无双,仿若潘安临世,便是文曦公子,也有片刻愣神。
更奇的是,那人竟是一头银发,月光下,更是熠熠生光,让人看之,便惊奇喜爱不已。
只是这貌比潘安的男子,却是双目赤红,紧盯堂上一身红衣新郎,道,“文曦,文曦,你怎的成亲了?”
“足下是谁?恕在下无礼,莫不是认错了人?今日乃在下大婚之日,若是不嫌,便喝杯酒水,可好?”
文曦一番话,直让泉真心中滴血,恼怒至极,一时间难以控制妖性,竟是掀起狂风怒号,一时飞沙走石,迷得堂下众人睁不开眼睛。
待风平浪静,众人皆惊疑不定,却听新娘一声尖叫,这才发现,堂上新郎连带那白衣男子,竟是不见了踪影。
且说这头,文曦醒时,竟身处一阴冷山洞之中,所幸身下垫了干草,且身边架起火堆,不显阴冷。
“你可醒了?”
文曦心中一凛,忙起身朝泉真道,“足下到底是谁?我今日大婚,还请足下放与我回去。”
泉真听闻“大婚”二字,心中剧痛,一把揽住文曦,将他拢进怀里,叹道,“你如何能舍了我,与旁人成婚,如何能舍了我?”
却闻怀中人闷声道,“我并不认识你,为何不能舍你?”
泉真这才了然文曦已然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