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根上层出于各方面的考量,固然是要力保梁梓谦区域总裁的位置。而汇银一方碍于萧家的势力,不好出面干涉萧青赢的决定,于是此事便成了无头案……现在谁也没有权利再往下深究了。
两家集团的水面上暂且是风平浪静了,可是梁梓谦舵下的旗舰却不能再以隐形模式暗自行驶向他的目的地了……
因为他的存在已经暴露在萧青赢的视野里了。
他这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身份,终是被人残忍拖上海面,完全揭露在了萧家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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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董,李副的家人已经安全送出去了。按照您的吩咐,他名下所有账面清零,资产和存款全部转到其夫人的海外账户里。”回话的男人压低声音说。“他很听话,在里面没有对调查员讲一句多余的。”
闵昱绷着脸端坐在书桌里,两只手纤长相抵在身前,周身弥漫着一股寒气。
“那个汇银的职员呢?”他漠声问。
“他一下飞机就被我们的人拿了,当场搜走了他的证件和卡,注射完镇定剂送去底特律的精神病院了。”那人笃定口吻复命道。
“闵董放心,他这辈子除了死不会再有办法出来的。”
“做得好,辛苦了。”闵昱面不改色的坐在椅子上,眼皮也没抬一下,只手朝着他们恣意一挥……
他自己的那票手下告离之后,在二楼书房里闵昱又见了匆匆赶来汇报公务的kat。
kat身上裹着件淡绿的格子衬衫,里面是一袭工作装扮,她手上抱着比她身板还厚实的一沓文件,风尘仆仆的疾走进书房。
梁梓谦连续七日没有去本部上班,每日的工作和文件都是由kat整理归纳然后送来这里。
kat是个聪明的姑娘,她每次过来送取文件从不会问及老板的情况。其实有些事情也根本不需多嘴去问,她跟了她老板这些年,从来见惯了那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何曾想过这世上还能有人让他落败困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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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闵昱轻手轻脚的推开了卧室门,屋内昏黑一片,明明是白日里窗帘却拉紧的透不进一丝光亮。
他抹黑开了灯,把手上的托盘放到小桌上。“我叫人煮了点粥,放了点紫薯和干贝,你过来喝一点吧?”
“不用。”这一道虚弱的声音从床榻右侧靠近窗子的位置传过来,幽微到近乎稍纵即逝。
闵昱阒然叹了一声,旋身走到那声音的始端,他面向着床沿定住脚,然后两腿一曲蹲坐了下去。
梁梓谦人坐在地上背靠床沿,身上只披了一件单薄的浴衣。他脸上泛着病态的青白,有着优美线条的桃花眼因为疲惫而凹陷了一些,眼目中布满血丝黯淡无神,全然不复当初明彩。
梁梓谦抬起眼睛看了看闵昱,气力虚浮的问。“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都好了。按哥的意思,李副去顶罪,汇银那小子也被我们抓住了,他坏不了事的。”
“萧青赢那边有动静吗?”
“暂时没有,他们都知道那账簿不是凭空来的,查下去肯定要出事。”闵昱正视着他哥那张深邃却虚弱的脸,不觉间欲言又止。
梁梓谦虽然疲弱但机敏仍在,他缓慢的作出了反应,下巴稍许抬起,合闭上双眼等着闵昱继续往下讲。
闵昱喉咙里轻微吞了吞,继续说。“我们的人看见严阁上了萧青赢的车,两人最后下车的地方,是萧青赢在北京的住所……”
梁梓谦口鼻里断断续续的呼吸声骤然间一顿,本是合闭的眼睛猛的就睁开了!
他两眼涣散着失去焦点,将闵昱的话放在脑子里一根一根的撕扯梳理,那不容忽视的关键字眼简直刺的他每一处神经都抽动着不停窜痛……
“哥……”闵昱手撑着冰凉的地板,想要靠近又僵在了原地。
他怔怔的盯着梁梓谦,半晌才艰难张开口。“哥,你知不知道,严阁他选择了萧青赢……他还是帮了萧家……”
“知道。”梁梓谦凛然回答,随后他仰起了脖子鼻息间几不可闻的发出一声嗤笑。“这我怎么能不知道呢?我自己造的孽,怎么能不知道呢……”他仰面将头枕在床边,脸上没有一点神采,只有那副精致绝伦的五官与面孔尚能暗示出它们的主人曾是何等的挥洒自如。
“闵昱啊。”梁梓谦在这时忽然叫他,他眼望着天花板说。“我一直以为,我可以掌控严阁这个人,我可以掌控我们这段感情,可以拿捏住所有对我有利的条件。事实上想做到这些不难,用心就行了。可是我忘了一点……我掌控住了所有先决条件,唯一忘了控制我自己……”
梁梓谦的嘴角向上生硬扯动着,那近乎是一条令人心碎的弧线……
他朝着屋顶的水晶灯抬起手,指尖痉挛一般发颤着,仿佛是想抓住那一点明亮却又无计可施。
“所有人都安然若素,失控的只有我。”房间里回响着他绝望的重复。“失控的只有我,一个……”
“哥!就算没有严阁,就算这局输了,那又能怎么样?我们不是没遇到过困难,难道还挨不过去了吗?总行里那些老家伙没你不行,他们总得保着你!可是汇银的情况比我们复杂的多,萧青赢一天拿不到你手里的东西他就一天没法子继承股权,汇银里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