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伯清木讷的拿着手中的镜子,觉得它是那么的沉重。
县太爷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拍了拍常伯清的肩膀安慰道:“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你打击很大,你一时间无法接受,我在这里承诺,县衙里面的所有捕快都随你调动。等你想清楚了,就去抓人吧!我这里是不会打草惊蛇的,你可以好好想想。”
县太爷吩咐师爷送常伯清回家,看着他渐行渐远的声音,县太爷冷笑:“你以为只有你们会用计量,我就不会吗?我等着看你们的好戏,子墨……”
常伯清回到了家,他精神恍惚,县太爷的话不听的在他耳边回荡。
如果他们真的是妖怪,那么小倌的死,到底这种结果是不是正确的,那些死去的人究竟是否安息。
可是转念一想:他们是妖怪,妖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他们会吸食人类的精气来进行修炼,他们是害人的妖。
可是:雪凉那么善良,他怎么会害人呢!
可是妖怪是会变化的,他们可以伪装啊!
种种好与不好的想法在常伯清的脑子里闪过,他痛苦的抓着头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这样,常伯清从中午一直坐到黄昏,直到雪凉回来,他还坐在那里。
雪凉一进门就看到常伯清趴在桌子上,用手抓着头发,原本梳的整齐的头发,被抓的一团糟。
“常大哥,你怎么了?”雪凉紧张的跑过去,捧着他的脸看着他。
常伯清一把推开雪凉,雪凉跌坐在地上,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看着反常的常伯清。
天暗了,雪凉背对着光,常伯清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常伯清心里涌出了一丝恐惧,在他心底一个声音在提醒他:他不是人,他是妖,不可以心疼他。
雪凉不明白常伯清为何突然推他,是遇到了什么烦恼的事情吗?雪凉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小心翼翼的靠近常伯清,小声的说道:“常大哥,你怎么了,我是雪凉啊!”
常伯清看着小心翼翼走过来的雪凉,看着他一瘸一拐的模样,他心里心疼极了。
(我到底做了什么,怎么可以推他。)常伯清自责不已,小心翼翼的抱住雪凉,粗糙的大手轻轻的揉着雪凉摔过的地方。
雪凉面色一红,忙阻止:“常……常大哥”被常伯清触碰的地方,又疼又麻,害的他差点呻吟出声。
常伯清环住雪凉的腰,把脸埋在雪凉纤细的胸膛上,就这样静静的抱着雪凉。
雪凉虽然不知道常伯清到底是怎么了,但是他没有再多问,只是从腰间摸出一把小巧的梳子,替常伯清整理被弄的和鸡窝一样的头发。
夜里,常伯清点了灯,看着雪凉熟睡的容颜,用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线。他凑过唇,在雪凉白嫩的脸上亲了亲。他起身,穿好衣服,拿出那面小巧的镜子,常伯清站在床前,看着抱着被子睡的香甜的雪凉。
如果他真的是妖怪,那面他常伯清就再也不能看到他了,人妖疏途,常伯清看了看手中的镜子,又看了看无辜睡相的雪凉,他缓缓的举起右手,将镜子对着床上的雪凉。
照了一会之后,常伯清闭上了眼睛,收回手上的镜子,却不愿意睁开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