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给尉天抢人的机会,青衣人在剑脱手的瞬间,踩著同伴的手掌跃上前方的大树。尉天追上去,那人摸上刘天赐的脖子,尉天停了下来,站在树枝的另一端,与青衣人相望。白色面具的青衣人跃上树,站在那人的身旁。
“留下活口。”那人站在树上喊道,并没再动,而是坐了下来,让刘天赐躺在他的怀里。而远处迟迟未追上来的黑衣人竟早已被另一拨人马砍杀地差不多了。
从刘天赐醒来到被青衣人抢走,短短不过半刻锺的功夫。所以当刘离赶到时,刘天赐已经在青衣人的怀中昏睡了。刘离听到了刘天赐的哭喊,也看到了灰衣人。刘离没管树上神秘的青衣人,而是跑到灰衣人跟前,撕下他脸上的蒙布。
“霖南尚?!”当蒙布下的脸露出来时,刘离大惊失色。四肢被挑断的霖南尚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江湖尊者风范,眼神闪过疯狂,又划过绝望,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音。拿剑在那张脸上划了两下,刘黎确认那不是易容,气极的她举剑欲把霖南尚剁个稀巴烂。
“碰”,刘离的剑断了,她愤愤地仰头,怒喊,“刘饕!你不给我解释清楚,我跟你没完!”那张面具是刘饕生日时,刘天赐给他买的,刘离自然认得。而刘饕既然在此,就说明他早来了,却这麽晚才出现,不仅让她受到危险,还惊吓到小叔叔,现在又不让她杀霖南尚,刘离怎能不气。
在刘离喊出对方的名字时,蓄势待发的尉天身体更加的紧绷。他盯著脸上尤带泪痕的刘天赐,走上前,被人拦住。摘掉白色面具的年轻男子,俊美的脸上却是残狞,他吐出嘴里的肉,舔舔嘴边的鲜血。
“欲对小皇叔不利,惊吓到小皇叔,他不能死。”树上的人,当今太子刘饕声音平静地说,而这样的声音却让暴怒中的刘离安静了下来,躲到离殇的身後。
“救活他。”刘饕淡淡地说,两名影子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抬走了将死的霖南尚。
“启禀殿下,共留下21名活口,其余的全部剿灭。”一名侍卫走过来跪在树下道。然後,几个人驾著一辆宽大的马车过来,刘饕跳下树,抱著刘天赐上了车。
“属下参见公主,请公主上车。”侍卫半跪在地上,让刘离上车。刘离却死命摇摇头,低声道:“本宫和大哥骑马。”
而她刚说完,就听马车内的刘饕发话:“马上启程。”没有叫刘离上车。
“是,殿下。”
马车飞快地行驶,刘饕取下面具,袭成自皇爷爷与爹爹的柔美婉约的容颜,还有轻盈的体态,让他显得异常娇弱,甚至透著些女气。刘饕是宫中最美貌的男子,与他的皇爷爷白桑韵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可宫里除了刘天赐,没有一个人敢对这张脸的主人不敬,就连那名吃人肉的神秘男子,没有刘饕的准许,也不敢私自上车。
刘饕轻拭刘天赐脸上的泪痕,细长秀美的手让人无法与刚才把霖南尚钉在地上的那只手联想到一起。衣袍在打斗中没有沾上一滴血,刘饕脱下外衫丢出车外,解开刘天赐的睡穴,轻轻摇晃刘天赐,脱下他湿掉的外袍、裤子和亵裤,用车上的被子把他裹起来,在他耳边轻语:“不怕,不怕,坏人走了,走了。”如水流过的细语,让依然昏睡的刘天赐不自觉地缩起来,低喃:“怕,怕……饕儿……怕……天天……”
“不怕,不怕。”刘饕听著他的呓语,温柔的双眸渗出的却是嗜血的光芒。
劫缘:第二十三章
刘饕不断在刘天赐耳边低语,安抚吓坏的他,解开穴道的刘天赐在熟悉的耳语中转醒。慢慢睁开眼睛,刘天赐有一时的怔忡,而身下的颠簸把刚刚经历过的恐惧送入他的脑中,他以为自己还被坏人抱著,害怕地尖叫起来,挣脱抱著他的人:“不碰!不碰!”
“小皇叔,是饕儿,是饕儿,不怕。”密切注视著刘天赐的刘饕,在他快醒之时就抱紧了他,见他睁开了眼睛,刘饕立刻压住他的腿,才没让挣动中的人碰伤。
听到让他心安的声音,刘天赐慌乱的抬头看去,被子下又湿了。仓惶惊恐地盯著面前的脸,看清碰著他的是谁後,刘天赐的大眼中迅速聚满了泪,浑身发抖地揪著刘饕的衣襟,小声喊:“饕儿,怕怕,饕儿。”躲进刘饕的怀里,刘天赐不敢哭,也不敢大声叫,怕坏人又来。“碰碰,怕。”整张脸憋得发青。
刘饕用刘天赐最喜欢的轻语安抚他,被子中的手不停揉刘天赐的小肚子:“不怕,不怕。坏人没有了。有饕儿在,不怕。”
“怕,怕,坏……”刘天赐的声音里终於带出了哭腔。
“饕儿在,不怕,不怕。小皇叔不怕,不忍著,哭出来。”解开自己的衣襟,刘饕又换了条干净的被子,把两人裹在一起。接触到刘饕温暖的身体,又听到刘饕的保证,刘天赐“哇”地一声,把所有的害怕哭了出来。
车外的人在刘天赐喊怕的时候,神经就绷紧了,而当他们听到刘天赐的哭声後,再也忍不住的要上车,却被赶车的人挡了下来。
“太子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饕哥哥,我要进去看小皇叔。”刘离哭著喊。
“谁都不许进来。”刘饕低沈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平静缓慢,可深知他的刘离知道刘饕正在暴怒中。胆大包天如刘离,也只能哭,不敢越雷池一步。
可有人却根本不管刘饕的命令,没有人看到他是何时动的,就连刘饕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