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闭嘴!”岳邵一嗓子吼了过去。孙敬池和萧肖的胸膛不停地起伏,三人很气,但又不知道该气谁。这件事,足够他们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许谷川丢开杜枫,又指向燕飞:“我不管你们为什麽找了他,我也懒的管。但让我知道这家伙又是钟枫的替身,我就非管到底了!”
岳邵、孙敬池和萧肖站起来就要动手,燕飞冒出了一句:“我就是钟枫的替身。”
岳邵、孙敬池和萧肖猛地看向他,杜枫看向了他,许谷川的眼里射出寒光。燕飞的眼神在岳邵、孙敬池和萧肖的脸上扫过一圈,口吻平静:“坐下。你们打起来我的手伤肯定会加重。”
三人的身体紧绷,咽不下这口气。许谷川的话等於是把他们做的错事又在燕飞的面前撕开。人的脸,树的皮,这里还有这麽多人看著。
“坐下。别让我手疼。”燕飞轻轻握住身侧岳邵和萧肖的手,两人下颚紧绷,坐下了。他们一坐下,孙敬池也坐下了。
燕飞伸手去拿杯子,萧肖拦下他,拿起他泡著人参片的保温杯。尝了尝还有点烫嘴,他吹了吹,喂到燕飞的嘴边:“还有点汤。”
燕飞就著萧肖的手抿了一小口水润润嗓子,在杜枫的震惊和许谷川的拧眉中,他再次开口:“许谷川,我们先解决了杜枫的事,再来说我的事。我还是那句,这家伙,你什麽打算?你看他恶心,我看他只会更恶心。但你该知道,钟枫这人护短。就算他知道岳邵他们做了什麽,也最多揍他们一顿出气,之後该怎麽疼还是怎麽疼。可杜枫只要在帝都一天,别人就会拿他说事,说岳邵他们的事,这才是钟枫最不能容忍的。所以许谷川,我问你,你打算怎麽处置他?”
许谷川深深地看进燕飞的双眼,反问:“你说你是钟枫的替身,别人为什麽就不会拿你说事?钟枫又怎麽能容忍的了你?”
燕飞耸耸肩:“我像钟枫的是内在,从外面上看我和钟枫一点都不像,别人想拿我说事也说不了,最多好奇。还是先来说这个杜‘枫’吧。还是说……”燕飞故意停顿了一拍,“许少内心深处还是舍不得的?”
“你不用拿话激我。”许谷川重新靠回沙发背,点燃一支烟,表明立场,“如果不是想拿他恶心恶心你们,我早杀了他了。”
杜枫一听到这里彻底地慌了。他爬到许谷川的脚边抱住他的腿就大喊了起来:“许少,许少,我是无辜的,我也是无辜的啊!我生下来脸就长这样,您不能因为我长得像钟枫就杀了我呀!我也是被逼的啊!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小老百姓,被太子爷们看上,我除了忍受我能怎麽做?我能怎麽做!许少!许少——”
许谷川踢开杜枫,杜枫爬回去又抱住他的腿凄惨哀求。有两位保镖过来把他拖离了许谷川。许谷川抽著烟看也不看眼泪鼻涕横流的杜枫,说:“杜枫,在我面前你就别装了。你那张脸怎麽来的,你怎麽会正巧碰到岳邵他们你比我更清楚。带下去。”
“许少!许少!”杜枫挣扎地尖叫,见许谷川不理他,他又看向岳邵他们,“岳少!孙少!萧少!看在我伺候你们三年的份上,饶了我,饶了我呀,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饶了我呀!”
“等等。”一直没出过声的萧肖出声了。杜枫的眼里闪过一抹希望,更加尖叫起来:“萧少!萧少!饶了我!饶了我!”
许谷川在萧肖出声时差点夹断指间的烟。
萧肖搂著燕飞的腰,眼神冰冷地看著杜枫的那张脸,说:“他是我们招惹来的,该由我们来处理。”
这一句话又把杜枫打入了深渊。孙敬池接著一句:“有时候,死并不是最好的惩罚。”
“不……不……不不!许少!许少!是你让我去找燕飞的啊!是你要我去找燕飞的啊!许少!你不能过河拆桥!许少许少!你不能过河拆桥……”这一刻,恐惧到极点的杜枫只求能抓到一根浮草,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了。
许谷川一点都没有被人揭穿的气恼,反而冷冷一笑:“我就过河拆桥了,怎麽样?”
“……”杜枫的牙关发出“咯咯咯”的声音,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完了。
“毁了他的脸,挑断一只手筋,把他赶出帝都吧。”燕飞不想再看到杜枫,也不想他的朋友和亲人为这麽一个人费神,道。
燕飞一发话,杜枫的眼里又出现了希望。岳邵看了许谷川一眼,许谷川抽了两口烟,对坐在单人沙发上的那个人说:“带到地下室去,回头就这麽办吧。”
那人起身,招呼架著杜枫的两名保镖跟他走。
“谢谢燕少,谢谢燕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