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骢道:“应该是珍本,不过琴谱《绕梁》据说被先人带进了棺木下葬,这个又从何得来,莫非--”
皇帝闻言,急忙辩解,“贺兰,朕没有,朕不会做那种事。朕只是知道你喜欢这种东西,让民间收藏之人献出来,朕不过花重金买来而已。”
“果真如此么?”
皇帝见他不信,撇撇嘴,道:“贺兰,朕虽然对你耍手段,可朕不会为了这种东西,扰过世之人的清净。朕花重金买来,不过就是想送给你,让你高兴而已。”
“如此高雅之物,贺兰受之不起。”琴谱被小心地放于龙案上,贺兰骢转身便走。
“不许走!”皇帝自后面扑过来,一下把他从后面揽住,“这是朕的心意,你就真的一点也不在乎?”
想掰开皇帝的手,偏皇帝攥的太紧,贺兰骢道:“放开我。”
“不放,就是不放。”
“放手,不然,我--”
“不然你怎样?”皇帝拿脑袋蹭着他的后背,把热气呼呼吹在后脊梁上。
左扭扭,右挣挣,想摆脱皇帝的禁锢,却偏不如愿,小皇帝的两只爪子和铁钳子般,竟是令他脱身不得。
“你到底想怎样?”贺兰骢低吼,真想寻把锋利的砍刀,把皇帝大卸八块。
“抱着你,好舒服。”皇帝开始耍赖,脑袋不停地摩挲。
贺兰骢觉得后背热热的,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席卷全身,暗叫糟糕,屏住气,抬脚狠狠落在皇帝的龙靴上。
“唉,呦呦……”皇帝终于松开一对魔爪,抱着自己的脚丫子,原地蹦圈圈,嘶嘶吸气,看来是很疼。
贺兰骢心里得意,表面不露声色,故作奇怪,“北苍陛下,你怎么了?”
“贺兰,你故意的!”皇帝疼的直咧嘴,朕花重金买来稀世琴谱送你,你不思感激也就罢了,居然这么狠心,要断了我的龙足啊!贺兰,你太狠了!
“若是没别的事,在下告辞了。”贺兰骢故意忽视皇帝瞬间绿了的脸色,只想快点离开有皇帝的是非之地。
安荣正巧此时进来,许是走得太疾,一下和贺兰骢撞个满怀。安荣一惊,退后一步躬身。
“奴才失礼了。”见贺兰骢不语,再看眼皇帝,五官夸张地扭曲着,心里了然,不由暗乐。
皇帝故意咳了声,这次直起腰,恢复了以往的帝王威严,方才那副哀怨的样子立时消失不见。
“什么事,走得这么匆忙,撞伤了朕的贺兰,你可要赔。”
安荣看看贺兰骢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把头别向了一旁,便对皇帝使个眼色,皇帝点头。
贺兰骢也不明白,安荣来了,他为什么没离开,也不知是不是好奇心驱使,他居然想听安荣说什么。他承认,他被抓到北苍皇宫半年,闲的厉害,又闷的很,这时很想听到安荣带来什么消息,如此之急,一定不是小事。这时,他发现书架边支着个檀木架,一只虎皮鹦鹉正骄傲地仰着头,不知对头顶上什么产生了兴趣。暗叹这皇帝真逍遥,连鹦鹉都带到了御书房。
安荣刚要开口,却听一个古怪的声音开了口:“贺兰,敢扒朕的裤子打屁股,朕不压你一辈子不算完,我压、我压……”
御书房内的人顿时石化,贺兰骢明白是那只鹦鹉开了口,气得面上红白交错,正想灭了这只出言不逊的破鸟,就见眼前黄色影子一闪,鹦鹉已经被皇帝连着金丝杆一起抢走。
“贺兰,误会,误会,朕不过抱怨了两次而已,哈,不生气,不生气啊!”皇帝往后退着,小心翼翼避开贺兰骢如利剑般的眼神,心里暗骂,你这多嘴的臭鸟,真该把你炖了给贺兰补身子。
安荣用力揉着肚子,强行忍住没笑出来,就见皇帝一手挑着金丝杆,一手拉着他,道:“有什么事,出去说。”
皇帝狼狈地拉着安荣往外逃,贺兰骢又气又急,正犹豫着要不要把那只破坏心情的鹦鹉抢回来就地正法,却听到安荣突然说:“陛下,刚刚金华宫大宫女梅子前来禀告,崔贵妃有喜了,请陛下移驾过去一趟。”
崔贵妃有喜了?
皇帝停下脚步,拿眼偷偷瞄着里面的人,却见贺兰骢没什么反应,有些失望,故意大声道:“是么,这么说,朕要做父亲了。”
安荣笑答:“正是,陛下。”
还是没等来贺兰骢只言片语,皇帝有点沉不住气,道:“贺兰,朕要做父亲了,你不恭喜朕么?”
贺兰骢没好气地说:“那好吧,恭喜了,北苍陛下。”暗自腹诽,你要做父亲,和我有什么关系。
皇帝心情极佳,哈哈笑着,脚步声渐渐远了,想来是去金华宫慰问怀有身孕的崔贵妃去了。
实在闲得没事,贺兰骢百无聊赖地在御书房里翻起书架上的书来,书架上的书多半过去都读过,拿起这本翻翻,觉得没意思放下,又拿起另一本,翻没几页又撂下。不知不觉的,绕到最里间。
贺兰骢忽然想起,上次自己毒发的时候,皇帝好像是从架上拿的药,心里一动,他走了过去。等在架上真正找起来,贺兰骢脸刷的红起来。
心里把小皇帝骂个千百遍,这皇帝,居然把欢爱时用的药膏放在这么明显的地方,想起上次也是在这里,险些让皇帝得手,不禁又是一阵面红耳赤。呃,旁边这个画本是什么?好奇心驱使下,贺兰骢把画本打开,这次更是羞愤难当。居然是春*宫画,原来那次皇帝羞辱自己,是按照这个画本上模仿的。这东西,真是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