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来看臣?”
这话说的很是漫不经心,也没有特意显示自己的骄傲和无与伦比的恩宠,可这话从墨夜嘴巴里出来,倒是着实让洛浮夕吃惊。
“是啊,洛爱卿可感动?”他一手抱上对方,一手不安分的伸进洛浮夕的外衣里倒腾,摸进了对方的里衣。
“呃……”
“怎么了?”使坏的人故意问。他分明感到对方的微微颤动。自己的手刚刚已经被汤热了,就是为了不想让洛浮夕觉得冷,这般如此,所以刚刚这个颤抖和“呃”,墨夜很自觉地将他视作了洛浮夕的敏感和动情。
扭头故意看他,果然,洛浮夕红了半边脸,与自己同床而眠多日,哪怕是坦诚相见,洛浮夕在面对墨夜的调情的时候,依旧保持着生涩和不能适应的娇羞,这一点,墨夜自己很是喜欢。
“没……没有。……臣,很感动!”对方咬了一口牙,恨恨道,言辞里都是不甘,好像要把这个罪魁祸首推搡出去,可他断不敢这样做,只能假想罢了。
“恩?那好,既然爱卿没有异议,那就跟朕一起吃?”墨夜亲自揭开砂锅,里面煨了十只铜钱般大小的元宵,躺在水里,只只饱满,光滑细嫩,很是可口的样子。划了一勺子,将中间那颗高粱红颜色的舀上来,一直丝丝的冒着热气,墨夜笑着将勺子送到洛浮夕嘴边。
“尝尝,这是宫里的特造,朕很喜欢这个味道。”洛浮夕张开小口,细细咬下去,一口,里面便流淌出来浓稠的甜蜜的馅儿,加了芝麻,蜂蜜,冰糖,又浓又稠,咀嚼的时候,并不觉得会粘牙,顺滑的吞下肚子,却是意犹未尽的香甜。
洛浮夕吃完,便愣在了那里。这个味道,却是是一绝。
“可好吃?”对方笑着问,一面将另外被咬过的半个元宵送进了自己嘴里,对着洛浮夕吃惊的表情,笑得更是暧昧。
“嗯,好特别,可是,为什么元宵是五色的?”
墨夜喝了一杯酒,又舀上来一只粟米黄的上来,送到洛浮夕嘴巴里,一面解释道:“五色,象征五谷丰登,其实跟朕早年在外征战有关。”
“嗯?”
“先帝在世的时候,宫里的元宵不会做成这个样子,先帝喜欢纯洁的白,觉得元宵就一定要白色的糯米做的,才叫元宵,可朕早年在外,过年过节,若要有战乱,也是回不去宫的,加之皇后巴不得朕死了,多般阻挠,朕自被丢出宫后,十余年里,大概有一半的春节是在外面度过的,边疆贫瘠,哪有那么些许糯米,将士们思乡心切,想要团团圆圆,元宵便一定要吃这个,寻了各色谷物,加上一点糯米,和了形形色色,大小不一的团子,也不在乎是不是白色的了,有了便一道吃着元宵,也不觉得寒碜,到是分外的美味。后来朕登基了,宫里的元宵再怎么好吃,都不及早年在边疆时候的那些个不成体统的,朕便将所有的元宵,都染上颜色,和上各种谷物,告诫朕,不可忘记当年的岁月。”
这一段话,说的发自肺腑,洛浮夕也听得入迷,没有想到墨夜的过去,竟是这般波折。
“臣最开头吃的,可是高梁做的?”
“对,红的是高粱,黄的是碎玉米,绿的加了绿豆,紫色的加了地薯,那个白的,就是纯糯米了。”
洛浮夕听罢,也拿了一个勺子,舀了一只紫的,喂进了墨夜嘴巴里。
于是你一口,我一口,将这一盘十个元宵,消灭的干净了。
吃完后,墨夜还不忘记在洛浮夕身上偷个香,惹得洛美人惊叫连连。笑着也一起跟他打闹了。
那一夜,墨夜要洛浮夕陪在他的身边,两个人用完膳后,又一起看了一会书,一个看文史,一个批折子。看完折子,又是在一起挑灯下了一会儿棋,快到子夜十分,墨夜也不觉得困,居然抱着洛浮夕一起甩了鞋子跳上暖塌,自己半躺在上面,又将洛浮夕抱在自己怀里,和衣裹了一床被子,将两个人都包裹起来,那洛浮夕就坐在墨夜两腿间,被墨夜环着一起看书。
“我们一起看。”墨夜抓过他的手,将他的手按在自己手心里,十指紧扣。
这个样子,就如世间所有普通的情侣一般了,洛浮夕一想来,满面通红,只好随了墨夜的意思,任他为所欲为。
不知又过了多久,忽闻窗外风雪敲打窗户的声音邹然停歇,乌云尽散,有月光透着窗户缝隙洒进一丝月光。
“雪停了?”洛浮夕惊觉的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