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坏了事儿还要改头换面啊?”尼约撇了撇嘴,“这么危险?”
“就是这么危险。”我说,“我传给你的这些资料,是一部分国家级研究员的档案,里面包含了他们所有的信息,包括他们的住址以及现任工作,甚至还有他们以前具体为国家所做哪些实验和研究。你需要关注的是他们的终端ip地址以及住址,并且顺着这些信息黑进他们的随身终端里,替我监视他们几天,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这……虽然我以前也干过类似的事情,在这方面也算是一个高手,但是这么多人,让我在同一时间内监视,”尼约有些晕头转向地说,“要不你给我再安装个三双眼睛吧?最好能再给一双手,大概我还能来得及记下所有东西……而且情报局的技术那么高端,估计我才刚刚开始窃听,他们就能立刻发现了吧?”
“放心,我会让人协助你。”我说,“你一个人当然忙不过来,所以我会让另一批人跟你一起做这些事,但他们只会负责数据防护和监视外网动向的事情,我不会让他们知道任何有关于这些研究员的资料,也不会让他们知道我们具体在做些什么。同样的,你也一定要注意不要在与他们进行交流的时候,不要泄露出任何有关于你和这些研究员的信息,保护好自己。”
“那就好。”尼约勉强答应下来,随意地瞟了几眼终端上显示的资料,“不过你打算找哪些人来帮忙啊?真的有人会愿意做这些吗?”
“会。”我点头道,“我会让他们今天晚上就联系你,你就尽你所能,将你获取的这些情报记录下来就行。”
对尼约交代完这件事,我感觉脑部的疼痛似乎又加剧了一些,精神也不太好,鼻腔内的不适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似乎有些感冒的征兆。
我稍微揉了揉太阳穴,对尼约摆了下头,“我得去休息一会儿了,杰拉德我会带上楼,你先做自己的事情去吧,或者研究一下我给你的那些档案也行。”
“其实我刚刚就想说了,你鼻音好像有点重啊,莱欧,”尼约看了看我的脸色,试探着问,“你生病了?”
“不太舒服而已,家里还有药,我去睡一会儿就没事了。”
“你可得注意身体啊,不然身为医生第一个病倒了,那我怎么向嘉利米维尔交代?”尼约点了点头,在我站起身后又忽然愣了一下,叫住我道:“等等,还有件事我忘了说。”
我抑制住晕眩的感觉,问:“什么事?”
“刚刚有人给你家里的终端发送了通讯申请,联系人那一栏上什么都没写,这个号码我也没见过,不过我还是替你接了,他没说自己是谁,但是请我转告你说让你给他回复,或者他晚上会再拨过来。”尼约说,“你要看看是谁吗?”
“我去看吧。”我点了下头,看了一眼依旧坐在沙发上的杰拉德,走到终端机前看了眼来电记录,愈发头疼了起来。
我转头对尼约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说:“不好意思,你先回避一下吧。”
“给情人打电话啊?居然还需要回避。”尼约撇着嘴调侃了我一句,但是依旧配合地答应下来,绕过杰拉德走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甩了甩有些昏沉的脑袋,给这台终端再次调整了一边加密系统,然后回拨了过去。
对面很快就接了起来。我调整了一下呼吸,尽力压下咽喉处的不适感,让自己的声音尽可能听起来正常,“找我什么事?”
“……你怎么了?”
我暗自苦笑一声,依旧选择了刻意掩盖住不太对劲的声音,故作随意地反问:“听起来有哪里不对劲么?”
“莱欧蒂尔,你怎么了?”可他却依旧固执而又坚定地再次询问了一遍。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满和焦心,这使他一向平稳的声线都出现了明显的波动。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语气严厉起来,“别闹,有事就快说。”
他很久都没有说话,半晌后才仿佛正努力压抑着怒气一般,声调低沉地问:“你这次要在首都待多久?”
对于他这个问题,我只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不清楚,不过不会很久。”
“我……”
“你不用过来了。”我打断他,“我不会在这里逗留太久,办完我想办的事我就会立刻离开,更何况你平时也忙,不方便离开太久。”
我听见他似乎粗重了一些的呼吸,只感觉疼痛感似乎不再只徘徊在我的头部了,它顺着我的每一寸血肉缓慢蔓延着,一寸寸地侵蚀进我的心脏,仿佛一把燃不尽的烈火一般,狠狠地灼烧着我。
他最终什么都没说,直接截断了通讯。
我站在终端机旁边停留了很久,头痛欲裂。
我甚至觉得我的思想似乎都变得恍惚了起来,仿佛身处一片看不见四周的云雾,放眼望去看见的只有毫无尽头的灰白。
将我从这个状态中唤醒的,是背后一阵麻痒的感觉。我回过头,看见杰拉德正伸出手指轻挠着我的后背,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看。
我轻笑起来,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顶,“你啊。”
我不清楚他究竟是不是在安慰我,但他肯定潜意识里发现了我不对劲的状态,才会走过来试图骚扰我。
“我就当你是在关心我了。”我笑着说。明明是面对着这样一个和我体型差不多的成年男人,但我却似乎已经将他当成了孩子。也只有这样一个孩子,才会提供给我如此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