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恒绿偏着头,笑容有一点防备。
「如果代劳这些小事能够协助作者顺利写作,身为编辑,我责无旁贷而且乐
意帮忙。」
「不不不。」陆时忍顶着浴巾大摇其头。「你当然是因为身为编辑才对作者
如此体贴,但是对作者来说并不是这样……作者这种生物呢,在某些时期,心灵
是很脆弱的。」
方恒绿神情凝重地看着陆时忍,眼中写着愿闻其详四字。
陆时忍放任浴巾堆叠在头上,双手伸到面前,比划着某种难以用言语描述的
形状。
「『写』是一种很痛苦的过程,而这种痛苦偏偏又只有『写』能够抒发。很
多作者在遇到写不出来的痛苦时,习惯用否定--否定自己或否定他人--来逃
避这种痛苦。
「而写作本身却又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於是,在遭遇瓶颈时否定自己,在
突破瓶颈时肯定自己;这样习惯性地反覆拉扯,长久下来,作者的心灵就会变得
极端脆弱、极端敏感,完全无法抗拒唾手可得的温柔与鼓励……」
说到此处,陆时忍惊觉自己真的太累了,竟然像被胡宁附身一样把简单的事
情说成这麽又臭又长又肉麻的一大串--
方恒绿好像也看不下去了,他伸手把陆时忍头上的浴巾拉下来,用浴巾角角
拨开黏在陆时忍眼皮上的一绺湿发。
「你的意思是,我这样会让人误会?」
对对对,就是这意思。陆时忍整个气虚,无力地点了点头。
(待续)
代理性恋盲症(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