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泽和卓远跟着一个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七拐八拐的在小巷中穿梭着。
西十三坊这块的小巷和永安其他坊相比,巷子要窄小的多,马车进不来,所以他们在一个巷口就下了车,然后就一直跟着前面矮胖的男人走了有半个时辰了。
钱泽不动神色的急喘了口气,他虽然平时不算懒惰,但是估计是被锦衣玉食的生活娇惯的,平时出门就坐马车,最多也就是在自己府中花园散步 ,这样平时还看不出来,但是这样一走才发现自己平时确实是疏于运动了。再看看身边的卓远和前面看着应该是走不快,但是却半点虚汗都没有的在前面带路的矮胖男人,钱泽从心底涌上一阵挫败感。
正当钱泽要问一问那个中年男人还有多久到时,矮胖的男人回过头,油光满面的脸上堆满谄媚的笑,“钱老爷,我们到了,这是葫芦巷。”
钱泽见矮胖的男人一脸汗津津的样子心里莫名就好受了许多,随着矮胖的男人所指的方向看去。
之前经过的巷子就算是比较穷苦的人家生活的屋子,也多有一些绿色的瓜果藤蔓从低矮的墙头窜出,巷子的门前也都堆了一些一看就破烂的不能再用却舍不得扔掉的杂物,都透出一股生活的气息。
但是这个巷子却不然,从巷口看过去,几个门都紧紧的闭着,门两边也没有早就破旧不堪的春联的痕迹。巷子两边也没有堆满杂物,更没有什么绿色,可能是因为位置不好,却让人觉得比之前的巷子还要逼仄多,甚至有一种不见天日的阴森感。若果没有看到门前的一些等待人取走的垃圾,钱泽会以为这里根本没有人生活。
钱泽和卓云跟着矮胖的男人停在了巷子深处一个门前。门上的漆已经脱落了,门板上只剩下斑驳破旧的痕迹,连门环上都已经布满的红褐色的锈迹。于此成鲜明对比的是,门上却挂着一个看起来挺新的门牌,门牌上是一房子的样子。
矮胖男人先是看了一下门牌,然后扣了扣门环,回头对钱泽谄媚道说:“钱老爷,这位云洛公子听说当初可是醉心居的红牌,只是后来不知怎么就在这里了做这营生,您还别说,小的当初还道男人有什么好的,来过这里几次才知道哪些有钱的老爷们喜欢养着这些玩意儿那不是没有道理的,那滋味儿。。。。。。啧啧啧”说着,那个矮胖的男人脸上露出了猥亵的神情。
那男人原本是想要讨好钱泽,说他断袖断的太对了,却不知这一番话说下来,马屁拍在了马腿上。
钱泽听到他竟然把自己和他说道一处心中不快,刚要出声打发他走,就听到门内一个轻柔的声音道:“谁啊?”
“云洛公子,开开门,是我。”那个矮胖的男人大声道,声音里透着一股得意。
“马老板,奴家今天身子不太舒服,麻烦您白跑一趟了。”门内的人说话很客气,但是却不见他有开门的样子。
见里面的人让他在钱泽两人面前落了面子,马老板脸上的笑意一僵,眼中闪过一丝阴沉,但是想着后面还有钱泽和卓远便生生的忍下了怒意,脸上还有笑意只是声音冷了下了一些:“快开门,我带了几个主顾给你。”
里面的人似是犹疑了一下才打开了门,只见一个穿着普通粗布长衫的的长相清秀的男子站在门内,快速的打量了钱泽和卓远一下,然后便交握放在一侧对着马老板行了一个妇人礼。
马老板见他开了门脸色好看了些许,然后不理会他转身半弯下腰讨好的看着钱泽。
钱泽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然后径自进去了,马老板刚要跟进去就见前面横着一个胳膊,是卓远拦住了他。“马老板,你这就回去吧,这里没你什么事了。”说着就扔了一个钱袋给他。
马老板知道自己的分量,非但没有丝毫的不乐意,掂一掂钱袋的分量,千恩晚些的离开了。
因为明日便是要交书稿的日子,云洛就决定今天不接客了,要专心把稿子抄完在在傍晚之前把门牌换过来,但是却没有想到现在还没到晚饭时分就有人来敲自己的门,惊的正专心致志的抄书的他手一颤,墨汁地道纸上,竟然毁了自己刚刚抄好的一页书稿。
于是他懊恼的把笔放在一边,想要赶紧打发掉来人回来继续抄,却不想来人竟是西城一霸马三,他还带了人过来。马三有些特殊的癖好,每次都会把他折腾的很惨,所以他想好声好气的劝他离开,毕竟自己第二天要去交书稿去。
后来他听出了马三不高兴了,只好打开门,毕竟自己想要继续这营生就不能得罪他,否则他一个不高兴告诉他那个做衙役的小舅子自己在没有衙门的许可之下做暗门子,那只有被关到牢里等死的份。
门外有两个生人,从两人的神态上可以看出是一主一仆,马三在满脸恭敬讨好的看着那个长相俊美面容温和的男人,而那个男人打量了自己一眼就径自走了进来。
钱泽径直走进了房子里,只见正对着门的地方有一个八仙桌,桌子上放了两沓纸,一个是已经抄好的,一个则是已经印好格子的纸张,桌子的另一边放着一个十分普通的石砚,一直笔正搁在砚台上。
虽然他不指望自己枕边人要与自己探讨风花雪月,但是知道了这人识字,钱泽对他更加的满意了,因为就钱泽对于他的第一印象而言,他很符合自己的想法。
钱泽走过去拿起一张书稿看了一眼,字体娟秀工整,大小一致,整个纸张看着十分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