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泽的父亲是爷爷的老來子也是唯一的儿子,所以以钱府的钱财和母亲的溺爱父亲的纵容难免被宠成了一个混世霸王,自己不学无术便罢了,经常流连于各大青楼楚馆不说,还经常光明真大的欺男霸女,把钱泽的爷爷气的半死。
刚刚开始钱老爷子还试图矫正,毕竟整个钱府的家业还要钱泽的父亲来继承,但是自从钱泽出世且日渐聪慧后钱老爷子就一心扑在教养自己的孙子,对自己屡教不改的儿子终于死心,不太管自己的儿子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最后在钱泽五岁时得花柳病死了。
严廷西这是在提醒自己不要重蹈自己父亲的覆辙。
这件事确是钱泽疏忽了,他前生今世都是身边都只有一个人,而自己前世的那人很自律的,除了结婚和他的妻子没有和别人乱搞过,而这一世虞家家风严谨,在认识自己之前虞恭也没有什么妻妾通房,而自己在那件事后就和他分开了,所以从来没有担心过这方面的问题,但是这次不同,因为云洛的身份特殊,自己确实得对这方面上心点,毕竟这时可没有什么套子给他用。
这样一想,对于昨天的事情钱泽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
但是对于要让他看病的说辞,却是不好把握的事情。钱泽不希望云洛会因为这件事以为自己看轻了他,让他心里对自己有芥蒂,毕竟是要与自己共度多年的人,两人之间有了龌龊就不好了。
想了又想,钱泽还是派人去请了城中另一个小有名气的大夫,等思量着大夫快到了才吩咐秀心把大夫请到秋华院,抬步向那里走去。
今天的天气不错,虽已经是十月中旬的天气,但是秋日的骄阳照射在人身上还是十分炙热,但是屋里就会略显的阴冷了。云洛这几天一直呆在屋里也乏了,见今天的日头不错就把屋中的被子扑到了门前廊子的栏杆上,靠着廊柱百无聊赖的看着不知看了几遍的《群侠除魔记》,顺便晒晒被子。
按理说这事情不是他自己干的,但是自从给自己送了早膳过来,然后把碗盘都收拾好说送到厨房去救没人影了,估计等自己该吃饭了再回来,院中几个洒扫的仆妇都是一大早打扫好院子,擦好栏杆石桌石凳就离开,只有红袖有事要她们做时才会出现。
这样其实更好,云洛乐得清静。
昨日钱泽离开后云洛就把衣服收起来了,善于察言观色的他哪里看不出钱泽不喜欢自己的那套装扮。只是他不知道钱泽到底是不喜欢哪一点,难道是颜色太艳俗了?还是款式太过时了,毕竟衣服是自己在醉心居时都穿了又几年的。
但是云洛只有这一件女式衣服,自己又不能出去,云洛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所幸他认为钱泽最近是不会来找自己了,就把衣服放到了一边,想着是在不行就只好自己稍稍改一改款式了,不然可没有衣服可以穿着见他了。
云洛是怎么也不会想到钱泽时压根儿不喜欢他穿裙子,就是穿他最旧的粗布衣裳都比他穿那件裙子好。
秋末过于炙热的阳光晃的云洛有点眼晕,完全看不清书上的字,但是照在身上却暖洋洋的舒服的紧,身下的被褥也散发着让人昏昏欲睡的气息,不知不觉间,云洛就把书拿在手里把头依靠在廊柱上,闭上了眼睛。
钱泽拐过了月亮门,就看到云洛穿着一身青色的粗布长衫,头上缠了一个同色的发带,手里拿着一本书靠在廊柱上睡着了。云洛的面目本就十分出色,睡着时面目平和安详,再加上皮肤白皙,在强烈的阳光下脸上的面目都有些虚,虽然知道他本来长的就清秀且那也是他看上云洛的原因之一,但是与昨夜的印象这般反差的样子,直直让钱泽看直了眼。
南珍看了一下就回过了神,心中直叹云洛的长的好,难怪有福气跟着爷。看到钱泽站在面前,刚要上前一步去提醒,就被身边的北珍拉住,还朝她瞪了一眼。
南珍还没来得及时明白过来这怎么回事,就见钱泽回过了神,稍稍侧头似是想回头看看身边的两个人有没有看到自己的愣神,却又有些尴尬的改变了主意,然后放轻了脚步走到云洛身边,就想着要不要叫醒他,他很喜欢云洛刚刚的样子,下意识不愿意吵醒他,但是这样睡在外面又很容易感冒。却不想他刚到云洛的身边还在想着怎么办,云洛就睁开了眼,神色清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哪里有睡着了的样子。
云洛刚刚只是闭目养神,没有完全熟睡,感觉到了什么挡住阳光,就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却没想到不是提前回来的红杏而是钱泽,吓的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立马站起来下意识的低头手放在一侧就要行个女式的礼,却在看到自己的衣服时顿住了。
他穿的是自己最耐洗耐穿的粗布衣服,这让他感到无措,他几乎从来没有以自己男装来见过自己的客人。
钱泽有些尴尬的直起身,用手摸摸自己鼻梁:“这么睡这里了?”
云洛的礼没有行下去,所幸就直接站起来了嘴角熟练的扯出一个适宜的弧度浅笑:“奴家看今日日头不错就想着出来晒晒太阳。”
钱泽听到了“奴家”两字觉得万分刺耳,温和声音稍稍冷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厌烦:“不要这么叫。”
云洛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钱泽说的是什么,虽然不懂为何,但是他既然那么说他就有些慌乱的应下了。
钱泽看云洛那么乖顺突然发觉自己的语气可能太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