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珍在钱泽身边跟了一些年,因为性子活泼天真有时候会对钱泽说话也就有些随意,但是因为她做事还算靠谱,而且人也老实本分,钱泽有时候甚至是护着她的性子的,好在南珍虽然单纯些却也不笨,知道什么事能做的什么年头是绝对不能有的,从来没有让钱泽失望过。
钱泽见了红杏刚刚的样子就知道了事情不简单,但是她脚受伤了,又白了一张脸一副吓坏了的样子,自己又不好现在逼迫她,只好对皱着眉对南珍道:“先把这里都收拾一下,再把她的脚包扎了送到正屋里来,”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把她住的地方好好搜一搜。”
说完就不顾红杏的哭泣,小心的拉着云洛避过满地的瓷器碎片去了正屋,丝毫没有责怪南珍言辞上越矩。
钱泽拉着云洛坐到正屋的堂屋里皱着眉想事情,云洛也不打扰他,只是手挣了挣想要给两人倒杯茶,把一直拉着他的手的钱泽从沉思中唤醒。
钱泽对着云洛笑了一下放开他的手,没有半分的不自然,只是在看到云洛拿着茶壶想要泡壶热茶的时候拉住他皱眉道:“你身边没有别的伺候的人么?”
其实之前云洛虽然身边有红杏伺候,但是还是跟没有一样,只是进来随着钱泽每日就算不会宿下也会每日喝自己一起吃饭说说话才好些。云洛笑一笑,脸上一派自然:“其实有红杏姑娘一个就够了,我又没有断手断脚的。”
钱泽脸上的阴霾稍散,失笑道:“断手断脚?是说我么?”
云洛这才反应过来把钱泽也归进去了,他身边有南珍北珍和院子里统共婢女十五六人,这还算不上洒扫的婆子,按自己的话说钱泽可不就是断手断脚的么?这么一想,云洛丝毫没有怕钱泽生气,反而笑出了声,这平平常常的一笑竟让人觉得这堂屋平白亮堂了不少。
看到云洛笑了,钱泽也笑起来,把他拉回来做到自己身边低头把玩着他的手指:“你想为你那个婢女求情?”
云洛顿了一下,摇摇头,却也没有解释。若是在今天之前钱泽问自己同样的问题,自己或许会迟疑该怎么回答,若是为她求情是在不是自己心中所愿,这种互相倾轧的事情云洛见的多了并不会觉得自己就该以德报怨,他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有人对自己好也会尽量还回去,但是像红杏这样的,自己也没有必要为他说情;但是红杏名义上又是自己贴身婢女,若是自己不求情显的太冷酷惹的钱泽不喜?
但那时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今天在亭榭里钱泽引导自己多说话,也或许是因为他那样兴奋的像个少年般的想要给自己看他小时候的东西,这些好像在慢慢的融化自己的心底的一个角落,他就大着胆子摇了摇头。
钱泽还记得云洛刚来时云洛都冻的狠了还没有人理会,他能猜到是谁主导的,而那个婢女虽然不一定一起欺负云洛但是袖手旁观是肯定的。当时自己还不觉得如何,心中也只是对自己府中下人捧高踩底而不悦,但是如今回想起来却是心中却涌上一股压抑不住的怒意。
想来云洛被怠慢的定不是一星半点,这从云洛一个主子还叫自己贴身婢女“姑娘”便可窥见一二了。钱泽对云洛泛起一阵怜惜,又对于云洛没有和自己假客套虚与委蛇而欣喜。
看来对于一些人,自己是不该再容忍下去了,把玩着云洛的莹润修长的手指,心中渐渐有了思量。
须臾,南珍手里拿着一个香巾,后面两个仆妇扶着已经包扎好的红杏回来了。南珍走到云洛跟前吧手上的香巾打开,里面赫然是两个十两的银锭。
钱泽原来还以为会搜到些她顺手牵羊顺走的东西,却没有想到是这么多钱,他看了一眼那两个银锭,似笑非笑的挑眉道:“哦,我倒是不知道我府里的待遇这般好,一个小小的婢女都能拿出二十两银子了。”
云洛掩饰不住脸上的讶异,他想起了自己在葫芦巷珍而重之的攒了有两年的十七两银子,自己还以为已经不算少了,却不知跟个钱府的婢女相比都是不够看的,虽然他能猜到这钱必定是来路不正,但是仍然有些灰心,为自己五年后的生活担忧起来。
红杏这是已经镇定下来了,脸色也不像之前一样惨白,见到那二十两银子脸色一变之后就平静下来了,放开了扶着自己的量和丫头踮脚向前走了几步就跪了下来,还没有等钱泽问话就磕头道:“奴婢认错了,求老爷责罚。”
钱泽倒是没有想到这个红杏这么快就认错,他从红杏之前的举动就看出了她并不是没有脑子的,这下来了兴致想看她如何为自己辩解,挑眉道:“哦,认错了,认的什么错?”
红杏抬起头状似怯怯的不引人注意的看了云洛一眼,然后很快就低下头啜泣起来,口中只是叫着:“奴婢知错了,求来由饶了奴婢这一次,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钱泽脸上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这么说你认罪了?”
红杏在听到了钱泽让南珍搜她的屋子时就知道要糟,暗悔为何在前两天自己轮休时没有把银子带回家反而因为想过几日去买首饰而放在身边。
红杏现在是万分后悔,明知钱府里最是容不得手脚不干净的下人,自己还是鬼迷心窍的同意了那个人帮他拿回他的东西。那个人保证过就算自己把他要的东西拿出来后自己不会有事,因为那本来就是云洛偷来的,所以就算丢了他也必定不敢宣扬。她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