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笑笑,惨白的脸上也泛起了一丝红晕,“我无事,不用担心。”说着便揽起清离的腰,翻身下了马,却是脚下一弯,踉跄了一下才稳住了身形。
“你没事吧。”清离连忙扶住了云起,看向了云起背上的伤,却是赫然睁大了眼睛,羽箭深深地没入了云起的后背,鲜血浸透了黑色锦衣。
“你,你怎么伤得如此重,你为什么不早说呢,”清离颤抖着,声音急切沙哑,转向易湮,“快,快回去,咱们快点回嘉峪关,快,云起伤得很重。”
易湮回过头来,也有些惊诧,怎么可能,从来没有见过主子伤得如此重。
“十三,十四,这里交给你们了,我和言大人先带主子回城。”易湮说着便退出了包围。
“是!”十三十四也看见了云起的伤,都有些惊骇,却是对这四人更是厌恨,脚步瞬移,便挪到了两个方向,相对而立,盯住了四人。
清离扶着云起,此时,云起的意识已经有些涣散,只是牢牢地如同本能一般,抓住了清离的手。
“云起,云起……”清离不断地和云起说话。
易湮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这么多年了,看着两人风风雨雨一起过来,对两人的感情,也有些明了,只是二人当局者迷啊。
叹了一口气,易湮走到清离身边,“言大人,一会儿就麻烦您扶住主子,咱们这就回城。”
说着便将云起扶上了马。
“嗯,好的。”清离也翻身上了马,虽然他不通武艺,可世家子弟必学的“礼、乐、射、御、书、数”六艺,却也是不差。
四名刺客见二人将要离开。便对视了一眼,竟是不顾一切地想要杀出重围,不过十三,十四二人又岂是好对付的,两人的武功甚至可以与云起比肩,自然是能够游刃有余得抵挡住两人。
清离云起二人御马,一弯施展轻功跟在身后,三人快速向嘉峪关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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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开门!”清离御马朝城楼奔去。
城楼上的守卫从没有见过这样虚弱狼狈的元帅,也从没有见过这样失态惊慌的监军,一时有些呆愣,片刻才回过神来,开了城门。
清离径自策马直冲进关内,吩咐守卫,“快,快去,去找最好的大夫来,快去!”
一路上,震惊了所有的路过的将军士兵。
一时间,所有的将军都围到了云起的房门口,纷杂地询问着情况。
清离将云起扶上了床趴着,听着门外嘈杂的声响,便走过去,“各位将军,元帅现在需要注意,请大家先回去吧。”说着便阖上了门,下了锁。留下门外一群面面相觑的将军们。
清离重新回到云起身边,仿佛失了所有的力气,瘫坐在地上,颤抖地握住了云起的手,一遍又一遍,唤着,“云起,云起……”
楚云起,你不会有事的,对不对,清离眼眶泛红,凝着眼泪。
原来,鱼儿失去水,是这样的感觉……
七年了,楚云起在言清离的生命里,待了七年,翻来关于楚云起的记忆,就像水一样,平淡无奇。却又无处不在。
而现在。这个人就躺在这里,气息微弱,听不见,看不见,清离才切切实实地感觉到了,那种心被撕裂的痛苦,仿佛能让人窒息。
“云起,楚云起……”
安静得没有一丝回应。
那个人,就躺在那里,不声不响,再也不会在清离唤他的时候,用清隽的声音,满含笑意,温柔地答复他。
那个人,明明是那么冷淡,对别人永远冰冷严肃,却是一见到自己,便会冰融雪释,露出如暖春一般的笑意。
“云起,云起……”清离捂着脸,痛苦失声……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响起,“言大人,大夫来了,开开门,让我们进来吧。”
清离擦掉眼泪,急切地站了起来,踉跄了一下,稳住身形,快步走过去,开了门。
“快,快,快去看看云起,他现在已经失去意识了。”清离有些急切。
“事,老夫这就去看看。”一个老大夫,背着药箱,朝里走去。
身后跟着嘉峪关的县令,一个模样儒雅清俊的中年书生——杨夔。
杨夔看着清离眼眶红肿,慌乱急切的样子,全然没有了平日里温和淡雅地模样,也有些不忍,便走上前去安慰道,“言大人,别担心,元帅之前也受过很多次重伤。都是这位江大夫救回来的,您放宽心,这次也不会有事的。”
清离有些呆滞,多次受重伤?
原来自己真的什么都不了解,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云起过得有多艰难……
清离走到江大夫身边,有些希冀地望着他,“怎么样,大夫,云起什么时候才能好过来。”
江大夫默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您快说啊。”清离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江大夫叹了一口气,“唉,言大人,老夫从不说谎,元帅此次,伤得极重,老夫也不知能否救得回来。”
清离只觉得一片晕眩,有些踉跄地向后倒去,可能救不回来吗……
杨夔急忙上前来,扶住了清离,“言大人,您别激动。”
云起,云起真的,可能会死吗?
“阿,阿离……”云起睁开了眼睛,呼吸了几口气,才有力气说话。
这一声呼喊,仿佛一阵透过乌云的阳光,清离灰暗的眼睛里瞬间便迸发出了光彩,挣脱了杨夔的双手,清离快步走过去,声音颤抖,带着狂喜,眼泪滚落,